“怎么,想不出要怎么伺候将军么?”那瘦脸男人笑眯眯的又追问了句。白魄的脸色由青到黑变了三次,最终嘴角微弯,绽放开个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一下就照耀到了人心底去,仿佛他被追问的并不是多么难堪的问题,舒适惬意的回答道:“大将军但有所命,无敢不从。”
这一句话在白魄有意暧昧的口气下,明显透着分挑逗,尤其,他在微笑后轻佻上眼角,漆黑的的眼眸里藏着清冽和魅惑直勾勾的盯住了马上的男人。如果说能屈能伸是白魄的优点之一,那么,他不介意把这项优点再发扬光大些。
所有的人在少年突然冲出来,并说出那句,在他们听来是异想天开的话后,其实都是不以为然的。大将军虽然对有趣的东西从不忌口,男女也无太大顾忌,可若有人以为这样便可借着爬上他的床,从而一步登天,那就错了。有点美色就想爬上大将军的床?沐子白是那般急色的人吗。
尤其是这些常年跟随他征战的将军们,那都是对沐子白的脾气有所了解的,在他们看来,少年虽然有非常独特的姿色,但他们在攻打南隅的战争中并不是没有碰到过,有的甚至单论样貌,还胜过少年,可大将军什么时候手软过了?
更何况是现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就想着动歪脑筋,自以为是的要爬上大将军的床,他要是不死就怪了。
他们都是掌管一部人马的将军,更是沐子白的亲信,没有边上那些兵卒们的顾忌,自然是尽情的嘲笑调戏起来,在他们想来,少年也只是鼓足一时的勇气,想要玩些花样,博得大将军的兴趣,神态举止自是强撑出来的,只要他们给点颜色,少年自然会崩溃掉。
可他们万没想到,少年在那般逼问下,居然没有显露丝毫畏惧,一笑竟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似的,美到了极致。
一般的囚奴哪有他这胆识,看看边上那些同样是军妓营出身,现在却仍跪在原地不住颤抖的少年们,就知道面前这个挡住他们马的人有多特殊了。
面对他们这些常年征战在外,浑身杀气外泄的将军们,甚至还有个气势更为凌冽的大将军,看着瘦弱的少年却无半分退却,甚至,在他们调笑时,还能微嗔于他们。不论别的,光是少年这份气魄,就值得他们高看一眼。
不管其他人正在如何猜想白魄,但他难道真想伺候沐子白去吗?滚他妈的吧,对白魄来说,这一切不过是缓兵之计,他在玄宗常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傲骨岂是那么容易磨平的。
沐子白一直深沉的眼,终于微动了下,看马下少年穿着单薄的军妓服,长身玉立在寒风中,身子却不见一丝颤抖,一双雪白的手从袖子口露了出来。墨玉一般流畅的长发只用了根麻线简单束了起来,一半甚至还披散着,落魄的装扮,却无法遮盖少年的优雅贵气。
多久没遇见这么有趣的人了?沐子白幽暗深邃的双目中忽的闪过点亮光,扯动嘴角,面无表情的轻笑了下,在他看来,少年那一句回话,分明是取巧,不说出他准备怎么伺候自己,只说会全部服从自己,呵呵,有趣,轻轻摩擦着大拇指,他微低了头,头上戴着的头盔,遮住了些许眉目。
他虽没有太明显的动作,但那驱马到他身侧的瘦脸将军却自觉的用腿夹了夹身下的马,退回了沐子白身后,跟随将军几年了,要还看不出沐子白摩擦大拇指是在思考什么,那他就算活到狗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