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微……幼微……”
“啊?温大家…是…幼微在听”耳边传来那人温润的声音,鱼幼微方如梦初醒一般地胡乱应着。
“幼微,再往前走,可就要掉落河里了!”温庭筠好心提醒。
“啊?”反应过来的鱼幼微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走至河边,慌乱中忙止住脚步,却因为惯性整个人像水面扑去,吓得她赶紧捂住眼睛。
身体一顿,有人在身后拉住自己。
温庭筠松开手以后问她:“幼微,若发生危险,捂住眼睛可以保安然无恙否?”
“当然不能了,此举与掩耳盗铃无异,温大家何出此言?”鱼幼微因为惊吓拍着自己的胸口。
“那幼微刚才为何捂住眼睛?”温庭筠的语气中隐隐含着笑意。
鱼幼微想起刚才自己捂住眼睛,心里直骂自己笨,面上一片绯红,“我……”,我是因为害怕,本来想说出这句话,但是又怕温庭筠觉得自己太过孩子气,忙止住了口。
“幼微谢温大家援手!”鱼幼微客气地道谢,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幼微果然不似一般孩童,隐隐有大家风范,君子之姿。”温庭筠毫不掩饰心中的赞叹。
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得到温庭筠的认同,鱼幼微心中高兴的想要,面上依然是波澜不惊的样子:“温大家廖赞,幼微愧不敢当!”
“幼微何必一口一个温大家,刚才某已经说过,幼微可学那些学子们一样,唤某先生即可!”见鱼幼微举止不凡,温庭筠起了爱才的心思。
“幼微不敢!”唤你先生,岂不就是承认自己是你的晚辈了吗?这可不行!鱼幼微心中算着小九九,不给温庭筠发问的机会:“刚才温大家也说,幼微不似一般孩童,幼微斗胆,愿与温大家论诗,若幼微侥幸能通过温大家考核,还请温大家允许幼微以兄友相称。”
呀!温庭筠好不惊讶,这个孩子还真是……,是恃才傲物吗?或者……
低下头看见鱼幼微的嘴紧紧地抿成一条缝,温庭筠不禁失笑,这样的倔强,竟与自己曾经如此相似,自己当年不是也像她一样最恨别人说自己年幼,厚着脸皮像人家请教,最后惨败落得个年少轻狂的名头?那个少年不是如此?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自然是好事,但是必须要经历一番磨练才好。罢了,与其她日后在别人面前出糗,不如我来指点一番吧,权当给她个教训,不管如何,天知地知,她知我知,再无外人知就是了。
思及此处,温庭筠好言好语地道:“可以!我来出题,幼微来作诗,只要能应情应景,就可过关。”
应情应景?河边的风很大,吹在脸上带着些湿气,不似刚下那么闷热,鱼幼微看看用手捋了一下头发,看着有些低沉的天,希望老天有成人之美,千万别在这个时候下雨。
“温大家请出题便是!”
“我素来喜爱杨柳,就以“江边柳”为题。”温庭筠本想出一个简单的题目,但是眼前只有这脉脉地一波流水,只有这随风狂舞的柳枝。
已经是仲夏,柳枝已经不如春天青嫩可爱,柔美多情,在这夏风的吹拨下还有些张狂,实在没有美感。温庭筠知道现在不是咏柳的好时候,有些歉意望像鱼幼微,却发现她丝毫没有畏难,反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罢了,自己真是担心的太多了,本来就是为了给她一个教训的,现在何必考虑那么多?
眼波一转,鱼幼微心中已经拿捏好了章程。、
“肠断江春欲尽头,杖藜徐步立芳洲“,颠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一张嘴这首诗就从脑海之中蹦了出来。
“哈哈哈,幼微难道以为这首诗我未曾听过?今日是要幼微作诗,并非背诵!”温庭筠失笑着摇头,看来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简单,终归是个孩子。
“当然不是,这是杜大家所做,幼微只是想用来抛玉引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