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你说他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霁月一只手托着腮,眼睛也一直看着外面,问着坐在旁边喝酒的陆小凤。
今天是她醒过来的第九天了,在这九天里,她一直没有见到带她回来的司空摘星。所以,只要有空,她就会问这个问题。
不管坐在那里的人是陆小凤、欧阳情、花满楼还是花月楼。
陆小凤无力地翻了个白眼,现在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花满楼会主动把百花酿拿出来,却要他只能在一楼的客厅里喝,哪里都不能去。
看来,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更没有白喝的酒!
于是,他一边品着美酒,一边听霁月唠叨。
把他的酒壶抢了过去,霁月瞪着他,问道:“你怎么不说话?这酒不给你喝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陆小凤苦着脸,伸手把酒壶夺了回来,坐到离她远些的地方,才说:“那猴精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
霁月皱起眉头,有些不甘心:“他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吗?没说他要去哪儿,去干什么?”
“没有、没有!他独来独往惯了,每次都这样。”陆小凤朝她挥挥手,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沮丧的模样。
这两个人,好玩,好玩!
“怎么会这样?”霁月撅着嘴巴,不满地看了眼只知道喝酒的陆小凤,转身往楼上走去,边走边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喝吧,我懒得理你。”
在下真是求之不得!陆小凤早就巴不得她走了。
不知道他从哪里又拿出来一个酒杯,在两个杯子里斟满酒,才对外面的人说:“进来吧,陪我喝一杯。”
话音刚落,花满楼就出现在门口,温润如玉地笑着。
“你就看着他们这样,也不愿帮他们一下吗?”花满楼坐了下来,接过陆小凤递来的酒,轻轻啜了一口。“我记得,你是有办法找到司空摘星的。”
“怎么帮?有些事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饮下杯中酒,陆小凤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朝花满楼摇了摇手指头:“咱们还是稍安勿躁的好,等着看好戏吧。”
花满楼无奈地笑了起来,意有所指地说道:“到时候也不知道要看谁的好戏。”
“啧,有你这样的吗?我一直当你是朋友的。”陆小凤听出他的话外之音,故意板起脸来。
“你和司空摘星不也是朋友吗?”花满楼站起来朝外面走去,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听五哥说,这丫头可记仇得很。你要小心咯。”
陆小凤又喝了一杯,不在乎道:“我还会怕她不成?”
门口已经没有花满楼的身影了,之听到一句话远远地飘来:“你好自为之吧。”
独自坐在那里的陆小凤突然摇起头来,唉……为什么会觉得后背发冷呢?难道,我真的会怕那个小丫头?
抬眼朝楼上瞟了瞟,要不,我还是上去瞧瞧,然后,不小心把猴精的落脚处说出来?
嗯,这个办法行!
当陆小凤在书房找到霁月的时候,她正对着一张写的有字的纸发呆。
“丫头,在干什么呢?”他故意往后退了两步,假装刚刚上楼的样子。
霁月吓了一跳,连忙把桌上的纸揉成团,扔到桌子下面去。
看到陆小凤笑着进来,霁月立刻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我累了,回房休息去。你在这里,就自便吧。”
“嗯,也是。花月楼说你刚有点起色,不能累着,还是赶快去休息的好。”陆小凤倚在门框上,抱着双臂朝她眨眼睛。
见他乱放电,霁月抽了抽嘴角,和他错身而过。
走到自己的房门外,她突然回头喊了一声:“陆小凤。”
“什么事?”被喊的人立刻应道。
“我想告诉你,你的胡子真难看!”话音未落,就传来了响亮的关门声,接着是一阵得逞的笑。
吃瘪的某人黑着脸,心里很是忿忿不平:没见识的小丫头,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的胡子来着?难看,怎么可能会难看!
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他踏进了书房,很快在地上找到被她揉得皱巴巴的纸团。将纸团慢慢展开,陆小凤看到上面写的字以后,咧着嘴笑了。
不行!我现在迫不及待地想看看那只猴精的反应,立刻找他去!
听到一阵衣袂翻飞的声音,转眼间,就不见了他的人影。空荡荡的书房里,只看见窗外的阳光,明媚地照了进来。
“……她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把它扔了。你知道,我这个向来好奇心重,待她走了之后,就把它捡了起来。我这一看啊,啧啧,想不到这丫头还是个才女来着。”
在某间酒楼后院的凉亭里,陆小凤正说得口沫横飞,得瑟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笺,在一个着淡蓝色衣衫的男子面前不停地晃着。
回头再看看这名男子,衣衫上绣着清淡雅致的竹叶花纹,头发以竹簪束起。他的脸色有些过于白皙,仿佛长久没有见过阳光似的。
乌黑灵动的眼眸看着远方,薄薄的嘴唇轻轻地抿着,安静地听陆小凤所讲的一切。
“看看。”陆小凤把纸笺递给他,眼含笑意地挑了挑眉。
他收回目光,看了看陆小凤,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纸笺,伸手接过仔细地看了起来。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四句话,仔细一看,竟是一首藏头诗:
司盗有道誉满天,
空谷闲情香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