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握着带有她体温的指环,祁阳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这么多年的相处,居然一直没有看出霁月真正的心思:“想不到你会为了他,放弃掌门之位。”
“我本就不想做什么掌门。”霁月站在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见她站得远远的,不愿靠近自己,心里不由有些酸楚。曾几何时,他和她两小无猜,无忧无虑。只可惜,那样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只见他身形一晃,转眼就来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圆润的下巴,有些恼怒道:“你要明白,掌门之位我势在必得。今天你要救他,只能一命换一命!”
话音刚落,他已经一掌劈向她的胸口,霁月立刻被打得飞了出去。她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静静地落了下去。
“霁月!”
司空摘星奋力扑了过去,在她落地之前将她接住。躺在自己怀里的霁月双眸紧闭,眉头轻蹙,脸色惨白,了无生气,嘴角不断往外渗出丝丝鲜血。
颤抖着手探了探她的脉搏,似有似无,随时都可能消失一般。他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可她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祁阳看着他们,冷冷地笑了起来:“你死了,我才不会再记挂你,也不会再恨你。师妹,你安心地去吧。”
说完,他又是一阵狂笑,接着几个起落,人便消失在树林之中。
看着他离开,司空摘星只觉得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大了一个呼哨,他们骑得那匹马儿出现在他的面前。抑制住身体的不适,他抱起昏迷不醒的霁月翻身上马,朝鲜花满楼奔去。
一定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已经过去了三天,陆小凤却还清晰地记得,三天前司空摘星抱着霁月回来的情形。两个人浑身是血地出现在鲜花满楼门口,着实把他们吓了一大跳。
他上去接过昏迷不醒的霁月,花满楼扶着随时可能摔倒的司空摘星。
可是,当司空摘星一看到花月楼,就不要命地扑过去,抓着他不停地念叨:“救救她,救救她……”
说实话,陆小凤认识他那么久,从未见他如此失常过。
然而,更让人吃惊的事发生了。
花月楼在看清了霁月的模样之后,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温润的脸上瞬间蒙上了浓浓的怒意。
他几乎是把霁月从陆小凤手里抢过去的,头也不回地上了二楼。
后来,花满楼去问他,他只说了一句:“她就是小月。”
花满楼马上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也没有对陆小凤说什么,径直去照顾被敲晕过去的司空摘星。
这两天,陆小凤快要被自己的好奇心折腾死了!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狼狈地回来?
为什么花家两兄弟都认识霁月这丫头?
为什么花月楼的反应会这么大?他们是什么关系?
好多好多的疑问,可是,却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对于像他这种好奇心特强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此刻他正守在司空摘星的床前,花月楼说了,他今天应该就可以醒。所以,他一定要守在这里,等他醒过来,就有人替自己解答了。
“陆小鸡……”床上的人虚弱地唤了他一声,陆小凤立刻高兴地蹦了起来,下一刻已经坐在他的床边了。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这样睡死过去了呢。”
就知道他的狗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司空摘星气得笑了起来:“你就这么想我死啊?”
“怎么会?你死了,以后谁和我斗嘴?谁和我比翻跟斗?”陆小凤说着朝他肩头打了一拳,立刻疼得司空摘星闷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太高兴,忘了你有伤。”
司空摘星撑起身子,问道:“霁月呢?她醒了没有?”
陆小凤脸上的笑容黯淡下去,他摇摇头,说:“还没有,花月楼说……她的情况不太好。”
“带我去看看她。”司空摘星站了起来,立刻又虚弱地倒了回去。
“你别动!你中了剧毒,虽然服了解药,可是身体还虚弱得很。”陆小凤急得扶住他,满脸的疑问:“猴精,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人,怎么会这么狼狈地回来?”
司空摘星靠在床上,痛苦地闭了闭眼睛,那天发生的事情,一幕一幕出现在眼前。
这时,花满楼推门进来,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让人把药给你端来。五哥说,这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等他把那碗极苦的药喝完之后,陆小凤和花满楼也静静地坐了下来,听他讲述那天所发生的一切。
“你是说,丫头是为了替你拿解药,才会被她的师兄打伤的?”陆小凤听完之后惊讶地不得了。
司空摘星重重地点点头,他又想起了祁阳打伤霁月时说的那句话:“……你要救他,只能一命换一命。”
可是他不要,他宁愿此刻昏迷不醒的人是自己。
花满楼轻摇着手里的折扇,想了想问道:“依你看,那祁阳的武功真的深不可测吗?”
“若是单论武功,我和他不相伯仲。”司空摘星一想到他,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过,他的□□太过厉害,只怕是唐门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果真那么厉害?”陆小凤还是有些怀疑。
司空摘星苦笑道:“不止厉害,而且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