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凉如水,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间流淌进来,在窗台前落下一汪清澈的泉水。
傅以行把被子拉至江荨的肩膀时,她在梦里不安地动了下,又往他怀中拱了拱。
“……”他按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揽进怀里,闭上了眼睛。
这天晚上,江荨做了一个梦。
她刚打卡上班,就被人通知傅以行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梦境里的空间分部很奇怪,她从自己的办公室出去,就到了傅以行的办公室。
傅以行坐在办公桌后,脸色冷峻地看着她:“策划案呢?带来了吗?”
她手上什么也没有拿,却点了点头:“都带来了。”
傅以行站了起来,语气依旧冷淡:“那现在把策划案放到我办公桌上,让我检查一遍。”
她听话地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稍稍踮脚,坐到了办公桌上。
梦里的她穿了一条不过膝的A字裙,刚坐上去,底下的风景便一览无遗。
傅以行走上前,开始对她进行详细的“检查”。
这时候,他问起她策划案的事情。
他问一句,她答一句。
他正在对她做的事情,和他冷静严厉的语气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但他似乎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把她的策划案批得一文不值。
然后梦里的内容变成了令人难以启齿的画面。
她无力地撑着办公桌,变成汹涌的海浪里摇曳不定的小舟。
在这个过程中,有人进来送文件,却对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熟视无睹。
她在无意间抬头,然后错愕地发现,进来送文件的人,竟然是秦颍川。
她心里一惊,然后就醒了。
意识逐渐明晰,回响在耳边的手机闹钟铃声也渐渐清晰。
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江荨盯着天花板,忍不住伸手捂住脸。都怪傅以行这狗男人,昨天不知饕足地逮着她来了一遍又一遍,才害她做这样的梦。
她转头看了眼身侧,罪魁祸首已经不在身边。
江荨掀开被子下床,去浴室简单洗漱。
换好衣服,她踩着毛绒绒的拖鞋,蹬蹬蹬地跑下二楼。
今天是周日,他应该还在家里。
听到楼梯间传来的动静,傅以行抬眼,向她看来。
“醒了?先过来吃早餐。”
江荨走到餐桌前。
早餐他做的是鸡汤肉丝面,面上还铺着一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
但只有一碗。
江荨坐下来,又疑惑地看向他:“你吃过了?”
“刚吃过。”
傅以行声音温淡。他擦了擦手,把毛巾放回到原位,便转身上了楼。
他对昨天的事情只口不提,一切又恢复如常。
江荨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夹起荷包蛋。
吃完早餐,她回到房间。
一进门,江荨就看见,她昨天要的参考书,正安静地躺在书桌上。
她走过去,拿起参考书,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虽然迟到了,但傅以行总算兑现了承诺,帮她把参考书从书架上拿下来。
几分钟后,江荨靠在床头,翻开参考书摊放在旁边,抱着笔记本电脑开始修改昨天没有完成的策划案。
不知过了多久,有脚步声传进耳中。
她正好写完了策划案的大纲,便招呼来人。
“傅以行,你过来看看。”
傅以行坐了过来:“看什么?”
“你觉得我设计的这个方案怎么样?”
她把屏幕转过去:“是给你们集团新品牌设计的策划方案,你觉得怎么样?”
傅以行看她一眼,拒绝说:“我现在不想看。”
“为什么?”江荨愣了下,有点不满,“我亲自为你们服务,傅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傅以行淡笑了下:“不是夫人说的吗?私人时间不谈公事。”
他又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要谈公事,你先跟徐助理预约。周一的时候,再亲自过来我办公室找我谈。”
说着,漫不经心地枕到她的肩膀上。
“喂,用得着这样吗?”
江荨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傅以行纹丝不动,她也懒得理他,低头继续工作。
房间突然间变得很安静,只有不时敲打键盘的声音。她在工作,而他在旁边看她工作,温馨静谧的气氛流淌开来。
但不知怎么的,傅以行越来越过分,后来还把笔记本推到一旁,占据了它原本的位置,直接枕到了她的大腿上。
“……”江荨无可奈何,但拿他毫无办法。她低头看他,他正侧躺着在看手机。
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暂时放弃把他赶走的念头,问道:“傅以行,你昨天在订婚宴说,你和周予言是老相识,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傅以行瞥她一眼:“比认识你早。”
江荨微怔了下:“比我早,那是在大学以前?”
傅以行“嗯”了声:“他是我高中的学长,比我高一届。”
江荨迟疑地问:“那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傅以行翻身平躺下来,对上她的视线。
“他吗?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他声音清淡,“他在商场上有个外号,叫做兀鹫。他在商场上,向来心狠手辣,是让竞争对手谈之色变的人物。”
江荨问:“比你更心狠手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