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同意,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架势着实震到了弘历,他以为她只是跟他闹腾一番也就罢了,未料她竟如此较真,
“你宁愿自尽都?不愿跟我在一起?”弘历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对她掏心掏肺,怎就留不住她的心呢?
云禾很爱惜自己的命,她并非真的想不开,无?非是想借此来为自己争取自由,是以才答得异常坚定,“是!留在此地,我生不如死!”
她的冷漠和固执刺痛了弘历,他不想伤她,可若让他放弃这段感情,那绝不可能,好言相劝她不听,那他只能以硬碰硬,肃声威胁,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待在兰桂苑,一旦你出什么意外,我便?问罪于你院中的下人们,让她们统统为你陪葬,我说到做到,绝不留情!”
他眼中的那一抹狠厉是她从?未见过的,“你不是温润如玉,仁慈善良吗?怎能拿下人的命来胁迫我?”
他可从?未说过他是什么善人,“我只对你温柔,不是对所有人都?有耐心和慈悲,旁人都?对我毕恭毕敬,唯命是从?,只有你,一再忤逆我!”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云禾又?岂会不明白?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识抬举?无?可否认,你帮过我们苏家很多?忙,我很感激你,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我已经?如你所愿,留了几个月,足够报答你的恩德,我不欠你什么了,只要你肯放我走,我还是会感念你的,但你若拿人命威胁我留下,只会让我怨恨你。”
怨就怨吧!傲然扬首,弘历固执己见,始终不肯改变主意,“我宁愿被你记恨,也不想被你遗忘。”
他已经?近乎偏执,云禾说什么道理他都?听不进去,无?奈之下,云禾只好放弃。她对弘历已经?彻底失望,不想争辩,更?不想再与?之理论商议。
自此后,她不再提要离开的事,却也不愿再与?他说话,弘历只要得闲便?会来找她,陪她用膳,与?她讲述近来所发生之事,他试图说一些她感兴致的话头,譬如苏嘉已经?入宫做侍卫等等,但云禾始终不接话,仿似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
弘历私下里打探过,才知云禾最近情绪很低落,但下人与?她说话时,她会应声,独独不愿搭理他,明显是在针对他。
尽管很失望,但弘历还是认为只要她在身边就好,哪怕她不理他,至少他还能看到她,不必承受思念的折磨。
云禾是想着,就这般冷落他,久而久之,他厌倦了这种日子,也就不愿再来找她,大约就能慢慢忽视她。
殊不知,男人对于得不到的,往往执念弥深,无?数个深夜里,他都?将她揽入怀中,用行动来表达他绵长?的爱意,而她深知反抗无?用,干脆侧着脸,不似从?前那般回拥着他,就连一丝轻吟都?不愿发出来,表现?得十分冷淡。
弘历心中刺痛,却始终舍不得放手,蛮横的将她禁锢在金丝笼中,奢望着有朝一日,她能被他打动,回心转意。
两人就这般对峙了一个多?月,云禾开始忧虑起来,只因她的月事已经?迟了五日没来,以往她的月事都?很准,前后相差不过两三?日而已,这次却迟了这么久。
云禾隐隐生忧,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每回事后她都?喝了避子汤,按理来说不太可能怀上啊!
怎奈古代?没有验孕棒,她无?法自行检测,时日太短,大夫可能查不出来,云禾只好再等等,只盼着是月事来迟,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又?等了五日,月事依旧没来,云禾再也坐不住,借口说自个儿头痛,命丫鬟将大夫请来。
大夫来后,云禾将下人们支开,而后将自己的情况如实告知,让他给把脉瞧瞧,是不是月事不调。
将巾帕搭在她手腕处,大夫垂目仔细感知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
“以老夫多?年的经?验来看,格格这脉象应是有了身孕,但现?下月份太小,尚不能确定,需得等到两个月左右复诊,方能断定。”
“怎么可能呢?我一直在用避子汤啊!”云禾起身将盛着避子汤药粉的罐子拿来,大夫端起药罐嗅了嗅,又?用指腹蘸了些粉末尝了尝,已然明了,
“格格,这不是避子汤,而是安胎药。”
安胎药?云禾百思不解,难不成她的药被人给换了?谁换的?何时换的,她竟然毫无?知觉!
云禾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当着大夫的面儿,她不好多?说什么,送走大夫之后,她当即将万嬷嬷,素清和月茗都?叫了过来,质问她们,是谁动的手脚。
她们皆矢口否认,云禾待她们一向和蔼,从?未发过脾气,这回她是真的动了怒,既然没人承认,她便?让她们皆跪着,直至有人说实话为止。
弘历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近来云禾一直容色淡淡,没什么情绪,今日却是明显蕴着怒火,弘历当即沉声质问,
“这是怎么了?你们做了什么错事儿,惹得云禾如此生气?”
她们皆不敢吭声,月茗跪得腿疼,不想再受惩罚,一脸无?辜的望向四爷,
“格格说我们换了她的药。”
闻言,弘历默然片刻,而后冲她们摆了摆手。
月茗娶临大赦,率先?站起身来,素清猜测四爷有话跟格格说,也就没在此打搅,扶着万嬷嬷起身告退。
月茗并未讲明原委,只说了这一句,弘历却没多?问,看来他对此事很了解。见此状,云禾已然确信,
“是你让人偷换了我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