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云禾好奇追问,弘历附耳低语,与她说着悄悄话。
仔细听罢他?的话,愣了好一会儿,她才明白,原来他?是打算在最紧要的关头退出来,如此她便不必再喝药。
实则她也曾听过这样的法子,但这种办法很冒险,男人必须得有超强的自控力,一旦他?失控,而她又没喝药,仍有受孕的可能。
与其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来决定,她宁愿继续喝药,但这话不能与他?明言,以免他?又动怒,眸光微转,云禾决定换一种说辞,
“我听说,男人不能忍,忍得太?久对身子不好,次数多了容易伤元气。”
不至于吧?“你听谁说的?”
“乡里的那些嫂嫂婶婶们,没事儿就爱说个闲话,我偷听来的,你还?是小?心些,以免伤了根本。”
云禾言之凿凿,弘历却觉此事没那么严重,无非就是自控罢了!“我无所谓,就怕你伤了身子。”
于云禾而言,即便有所损伤,也比怀上?孩子好得多,“我问过大夫,他?说只?要不超过一年?就没事。”
一旦不小?心有了身孕,她想离开?这儿就更难了,未免将?来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云禾坚持要喝药,弘历拗不过她,只?得允她,
“那好,等你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我们再要孩子。”
说话间,他?的唇自她窄瘦细腻的肩侧滑过,缓缓往下,如勤劳的蜜蜂,探寻花圃中的甘甜滋味。
烛火将?帐中的两人映出缠叠悱恻的剪影,朦胧的画影引人遐思……
把话说开?之后,两人暂无矛盾,云禾不再对他?板着脸,对他?尚算温柔,有时还?会与他?说笑逗趣,他?便以为她已经慢慢的开?始接受他?,殊不知她的顺从只?是表象,只?是出于一丝愧疚罢了!
转眼间,已到十月中旬,在婚期到来之前,苏嘉得先给陈凌怡庆贺生辰之喜。他?一向大大咧咧,却对陈凌怡十分?细心,一早就为她准备好贺礼。
当他?去约陈凌怡时,陈掌柜也没拦阻,他?是想着这两个孩子很快便要成亲,见一面不算什么,于是十分?爽快的答应让女儿跟他?出去转转。
两人来到附近桥边的柳树下,苏嘉很郑重的将?装着礼物的盒子递给她,“这是送你的礼物,是我亲手做的,除却舞刀弄枪之外,我只?会这门手艺,别的也不会,做的不好,你可别嫌弃。”
陈凌怡这才想起,上?个月他?就说在给她准备礼物,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然?而心却始终没动,无法欢喜回?应。
接过之后,她淡声道了句,“多谢,你费心了。”
送出礼物之后,苏嘉有些紧张,不晓得她看到会是什么反应,无措的踢着脚边的石子,他?抿唇笑道:“咱们一家人,无需客气。”
一家人?闻听这个词,陈凌怡才想起来两人很快要成亲了,可她竟还?没有做好准备。
她似乎在走神?,却不知在想些什么,苏嘉让她打开?瞧一瞧,陈凌怡正准备打开?盒子,身后有人匆匆赶过来,焦急的呼唤着,
“陈姑娘!陈姑娘!周公子他?出事了!”
陈凌怡回?首一看,才发现是周松廷的邻居,王秀茹。一看到此女,陈凌怡便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她本不想搭理,可王秀茹方才说她表哥出事了。
自从下定决心跟苏嘉定亲之后,她便没再见过周松廷,骤闻他?的消息,她立马将?那盒子放在草地上?,紧张追问,
“表哥他?怎么了?”
瞄见她身边还?有人,王秀茹猜测这位可能是她的未婚夫婿,遂将?她拉远些,低声道:
“近来周公子一直在喝闷酒,我哥去劝过几?回?,他?都?不听,昨儿个晌午他?又喝多了,一直睡到夜里,昏迷不醒,我哥担心他?出事,便去请了大夫,大夫说他?饮酒过量,伤了胃,必须把酒戒掉,否则极易出事。”
在陈凌怡的印象中,表哥一向自律,甚少饮酒,如今怎会嗜酒呢?她虽担心,却又不愿多问,故作无谓的道: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去劝他?即可,他?最听你的话,你跟我说作甚?”
听出她这话有几?分?赌气的意味,王秀茹忙道:“陈姑娘你误会了,其实周公子喝酒不是为我,是为你啊!”
黯然?垂眸,陈凌怡闷声道:“跟我有什么关系?他?根本就不在乎我。”
“此事有隐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她多想,王秀茹再不顾忌什么后果,干脆把实情?告诉她,
“那日你来之前,你爹已经找过周公子,警告他?不许再跟你来往。周公子担心你被?李家报复,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他?只?好找我演了那场戏,让你误以为他?偏袒我,继而对他?死心,其实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不敢说出来而已。
得知你定亲之后,他?一直很颓废,时常喝闷酒,原本这些事我不该多管,可他?喝酒伤身,我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这才私自做主将?真相告诉你。陈姑娘,你就别再计较那些了,快去劝劝他?吧!”
原来是她爹捣的鬼?得知真相后,陈凌怡心下大震,再也按捺不住,疾步跑过去对苏嘉道:
“我表哥那边出了点?儿意外,我先去瞧瞧。”
道罢未等他?应声,她便急匆匆的往回?跑去。
他?明明是来陪她过生辰的,她竟然?丢下他?,甚至连礼物都?丢在地上?,直奔周松廷而去!
苏嘉的脾气不怎么好,但对陈凌怡一直很包容,可是这一回?,他?终是做不到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