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竞最终还是没管那本书,他如何能想到,这书竟然是逢雅乐那厮写的。再细问发觉这书根本是在他还没死时就已经传播开来。没想到暗地流传一传就传了三百年。
大叔在后面喊着:“小友不看看再说?这,这乃绝品啊,不看你定会后悔。”
燕不竞走的飞快,冷汗直冒:“看了我才后悔好不好。”
一想到把他和玉留音放在一起写故事他就浑身不对劲,跑的比兔子还快。
“小友!小友你慢些,怎的一听见那魔头你便要逃,你若不喜欢他,我这还有其他人的呀。”
“不看!”
“久连城的看不看?”
“不看!”
“轻白衣?”
“不看!”燕不竞脚步越来越快,怎么谁都有,逢雅乐到底写了多少人的。
“扶尤!”
他一顿,约莫一秒又继续跑。
大叔在后面追的气都快上不来了,气的骂骂咧咧。
“呸,不懂欣赏的庸脂俗粉!”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俏生生的声音:“大叔。”
大叔回头,哈着气:“干,干什么?”
身后一位少年,脑袋顶着一个揪,双眸明亮,带了些傲气:“我家公子说了,这书他要了。”
大叔一听,喜不自胜,忙将书递过去;“好嘞,您选,要多少有多少,要哪个?”
书童指着红底的那本道:“上仙和魔头那本。”
“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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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不竞去了莲花村,此时天色将晚不晚,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各自客套,看起来还是个人样,他找了处高楼,坐在房顶上等待太阳西落。
不日前,他才刚和玉无坐在这里,此时只剩下他一人。
等的无聊,他对小鲸鱼说:“你尚未见过那位玉公子,是个妙人,相处起来非常舒服,不知为何我总对他有股亲近之意,这么几日不见竟然还有些想他了。”
小鲸鱼坐在他膝盖上,瞧着他。
燕不竞又道:“小鲸鱼,你是不知,我也不懂为何,好似我从生下来便从未有过朋友。”
“轻白衣与久连城虽与我形影不离,但久连城从不越矩,对我太过规矩,觉得我是宫主。轻白衣是个很好的聆听者,但,他也从不忤逆我,我要如何他便如何。除此之外,便再没上的心的朋友。我知人间人时常把酒言欢与各自好友一起,天天说地,什么都能聊,我却从不知这番感觉。你说……”
他捧起小鲸鱼,问:“若玉无不走,是否会成为我第一个朋友?”顿了顿,他又摸摸鼻尖,“其实我也就那么一说,人家已经走了,毕竟是尘世人,与我牵扯太深不好。”
“我一个人也挺好,早便习惯了。这一世我须得好好活着,拿回焚尘,逍遥自在一生。再不去管那些纷扰,游遍天下,去三界玩个痛快。你说是也不是?”
他笑着,眉宇间却总有股淡淡的悲伤,小鲸鱼轻轻“啾”了一声,蹭了蹭他的手。
“为何这般看我?不必可怜,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会苦中作乐。”他弹了弹它肉嘟嘟的肚子,道,“改明儿咱们抽空去一趟魔界,我想家了,回去看看。既没人陪我,你可愿陪我?”他笑问。
小鲸鱼脑袋点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表示十分愿意。
燕不竞见它可爱,又捏了捏。
“幸好还有你啊。你倒是不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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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彻底的暗了下去,而他竟然躺在房顶上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头疼的厉害。
“我怎么睡着了。”他揉着太阳穴。小鲸鱼拱了拱,示意他看下面。
这一眼看去,果然,一到夜晚,那些傀儡全部出来了。
燕不竞对小鲸鱼说:“待会儿若是突发什么事,你记得把我送去你的境域。”
“啾。”
燕不竞从房梁上摘了片半个手掌大小的瓦片,趁着下方人群窜动时扔了下去。
“砰”的一声,瓦片四分五裂。
他躲在砖瓦后头,细看一切。果然,那群人仿佛听不见砖瓦声似的,他们的眼里只有前进,去悦琴村。
燕不竞跳下了楼,走在队伍最后,跟着这群傀儡大军朝悦琴村走去。
他伪装成傀儡,一点一点的挪到队伍正中央。身边傀儡皆没有发现他是个假冒的,他又往前挪了点。
小鲸鱼在小海螺里睁大了眼睛瞧着,泡泡也不敢吐了,全神贯注。
不一会儿,傀儡大军就绕到了悦琴村外等着,而为首的几行傀儡脱离了队伍,进了村。
燕不竞紧跟而上。
这几人像是突然开了神智似的,避过所有人,进入一家人的院子,掏出刀,冲了进去。
“不好!”燕不竞赶紧跟着翻墙而进,眼看傀儡冲进门尖叫声起,白刀子就要落下,燕不竞随手抓了一只鸡就扔了过去:“住手!”
那鸡一阵瞎扑腾,谁料那几具傀儡却是手起刀落,连鸡也不放过,一下给砍成了两半。
鸡血洒了正面墙,那家小孩连连尖叫。
“幺儿莫哭莫哭,娘在,娘在。”
这时,从厨房冲出一位青壮年,拿着柴刀大吼一声就冲了过来。
燕不竞道:“你站住!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