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变态吗?”
姜唯心红着脸,对着面前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他在她面前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她说: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以前我不知道你喜欢我,强迫别人做这种事情,总觉得有很深的罪恶感。”
他以前竟然是那么想的。
想到这里,姜唯心一时间有些感慨,圈子里对他翩翩公子的评价,看来并不是毫无依据。他做任何事情都太过小心和谨慎,想的也一定比别人多吧。
她忽然想起有一次,她和苏静秋溜出去吃麻辣烫,回来闹了肚子,她不敢和应斐说,捂着肚子缩在床上睡觉,后半夜应斐出差回来,上了床就对她动手动脚,初初结婚时,他在这方面真是毫无技巧可言,她那时候肚子疼,想这老狐狸竟然都没有注意到她身体不舒服,只顾着自己爽,便哭着骂了他一句:
“你滚开,我不要你。”
那时候的姜唯心所不知道的是,那句哭着喊出来的“不要”让应斐因此断定她不仅仅是不喜欢她,可能还很厌恶他。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旁人眼里一句普通不过的争吵,到了那个人的眼里就会被无限放大,产生一万种惶恐不安的内心活动。
好像就是从这件事之后,应斐把新婚那晚每个月一次的玩笑话变成了条例。
直到今晚她才后知后觉,那一句话也许给那时候的应斐造成了不小困扰,他可能还会被因此断定她真的不喜欢他。
那时候要是她多嘴说一句自己肚子疼就好了,毕竟他这样的性子,本来就要比别慢半拍。
想到这些,姜唯心抬起头望着他,说了一句:
“你以后不要有罪恶感了,因为对于我而言,喜欢一个人就会甘愿把自己交给他,如果那时候我不喜欢你的话,我根本不会选择和你结婚。”
她说完这话,转过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那个人的手立刻落到了她的额头上:
“你感冒了?”
“我刚刚就说我感冒了呀,你这只老狐狸,非要亲我,传染……”
话没说完,应斐便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她红着脸叫了一声:
“老狐狸,你放开我。我刚刚那句话可不是暗示你干活的意思!”
“我再怎么想要,也不会不顾及你的身体健康。”
几句话之间,他已经把人抱到了床上:
“乖乖躺好,我去给你买药。”
这人将被角拉到她的身上,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姜唯心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乖乖的点了点头。
这个人真的再学着怎么关心她。
后来听到他关门出去的声音,姜唯心才回过神来,拽紧了身下的被子,好像是一只偷腥的小猫似的,轻轻笑了笑。
这一晚,姜唯心睡的并不踏实,后半夜她体温烧的厉害,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应斐在用毛巾给她物理降温,看到她醒来,这人还用自己的额头贴到她的额头上蹭了蹭,征询她的意见:
“早上温度降不下来的话,我给你请个假好不好?”
姜唯心头疼的厉害,没怎么听清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听到应斐的嗓音温柔如水,简直太温柔了。她忽然变的柔弱起来,像个孩子似的,哭啼啼的说了一句:
“我想我妈……”
应斐替她擦额头的动作忽然愣住了,记忆中,这还是姜唯心第一次表现的像个小孩子。一句话没说完,女孩子带着哭腔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应斐爬到床上,把人揽进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背脊:
“没事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姜唯心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还是个留着妹妹头的小学生,她背着书包,站在教室外面探着头往里面看拖堂的母亲,她的头发总是温柔的披在肩膀上,用一条碎花发带往发尾一扎,温柔又淑。
后来课堂上有人说话,她忽然抬起手丢了一截粉笔头过去:
“张骁,你再说话我就把你丢出去。”
她长的真的太温柔了,就连发火的样子也那么的好看。
她有她的威严,学生们立刻就安静下来,后来课程结束,那个调皮的男孩子发现她偷看的脑袋,说了一句:
“冯老师,小小冯来啦。”
母亲的全名叫冯诗蝉,那时候姜唯心也姓冯,那些小哥哥们都喜欢叫她小小冯,因为她们母女俩长的很像。
后来画面一转,她已经辗转到了姜家。
嚣张的大小姐姜盈总是处处和她对着干,她总是对她发莫名其妙的火,撕坏她的试卷,然后跑去和爸爸告状,说她考试不及格,连试卷都不敢给他看。
后来她又故意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诬陷说是她做的。
仅管这些都是大人很轻易就能看穿的把戏,可爸爸却总是对这样的事情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有一次,姜盈故意当着她的面撕坏一条小裙子:
“这是爸爸买给我过生日的时候穿的,你猜,他知道如果是你弄坏的会怎么样?”
从小母亲就交给她要以礼待人的道理,可是那时候她才晓得,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有妈妈。
那是她第一次反抗,她撕坏了那条小裙子,甚至还抓掉她一撮头发:
“以后,你再敢往我头上扣帽子,我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姜盈,自然打不过她,后来看到她哭哭啼啼去告状,她的心里便再也没有憋屈感。她从此不奢求在这个家里找到庇护所,只有竖起自己身上的逆鳞,才能避免被人伤害。
这个道理,是她在姜家学会的。
梦中的世界总是循环在她被姜盈欺负的那段日子里,她忧愁到皱紧了眉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直到后来,他被人拉进一个温柔的怀抱里,他身上的冷檀香味道令人安心和舒服: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男人暗哑磁性的嗓音落在她的耳边,仿佛一针强有力的镇定剂,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寻到了一个最温暖的庇护所。
她的逆鳞被他温柔的掌心抚顺,终于将她从深渊里拉出来。
这个男人的柔情,全部都给了她。
——
后半夜退烧后,姜唯心睡的很安稳,早上天光大亮,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应斐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轻轻的搂着,抬眼看到应斐□□着的上半身,她的脸忽然就红了,刚刚把身体挪开一小点,睡梦中的那个人马上又把她搂过去,按着她的脸埋在自己炙热的胸膛上。
姜唯心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早,差点以为睡过头了。
她先把脚伸出去探了探室外的温度,又摩挲着准备爬出去,谁料刚刚坐起来,那个人就慵懒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像个孩子似的:
“别去了,陪我睡。”
她也不知道他到底醒了没有,姜唯心揉揉自己的眉心,啧了一声,掰开那个人搂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头。
应斐这才睁开眼睛,抬起手往她的额头上摸了摸,然后松了一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盯着她的眼睛:
“还是要去,嗯?”
他刚刚睡醒,嗓音有些暗哑,那尾音被他压的很低,有点在撒娇的意思。
“我感觉好多了。”
姜唯心说着,刚刚把脚放在地上,就被人拉住手腕:
“我昨晚照顾了你一晚上,有没有奖励。”
她想了想:“那我回来给你带烤串?”
那个人没有吱声,只是又往被窝里缩了缩,调整了一下睡姿,他的皮肤真是白到发光,被凌乱的黑色头发一衬,整个都泛着一股温柔又安静的恬静感觉。
她知道他对烤串是没有什么好感的,想了想便凑过去,撩起他额前的柔软头发,对准额头亲了一下:
“这样行不行?”
那个人刚刚还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他看着面前那双带着问询的眼睛,又往被窝里缩了一下,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
“勉勉强强吧。”
切,傲娇——
应斐一直把脸埋在被子里,等到姜唯心锁门下楼的声音响起,他这才披着被子走到窗户边,像个小孩子似的伸出头去看,他一直目送她的背影走远,然后笑着揉了一把自己的额头。
姜唯心留在他额头上的那个温度似乎还有些残留,他的手指尖一摸到那个地方,他的整颗心就会变得温暖起来。
——
今天的戏份终于不用和陆露碰到一起,哪怕是顶着感冒拍摄,一整个早上下来她也没有昨天那么大的压力。
姜盈今天照常来剧组,她穿的可比昨天要高调的多,一袭少女心十足的粉红色,用李箐的话来说,她这打扮就是故意为了吸引男人注意力的,只是可惜了,直到中午吃饭,应斐也没出现在剧组里。
倒是顾献舟,打着来剧组溜达的名义,找姜唯心告应斐的状:
“你前夫是不是有个基友叫温见。”
她还挺好奇顾献舟怎么什么人都认识,结果刚刚点了点头,她就看到顾献舟满脸的怒意:
“你前夫是不是太过分了,他竟然把那家酒店盘下来,让他的好基友轰我走,说这酒店现在只包给剧组的人,我的戏份杀青了就让我赶紧滚。”
“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