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心回头望去,正看到应斐朝他们这边走来。今日天热,他上身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那肩宽腰细的好身材,被衬的更加修长挺拔,被入口处的灯光一打,多了几分禁欲孤高的感觉,洛城上流社会对他翩翩贵公子的评价,真是毫不吝啬。
不过,姜唯心把目光落到了他脖子上那些疤痕上之后,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姜盈自然也看到了前来接人的是应斐,落过去个目光后,她低着头把头发往而后拢了拢,朝他那边跨过去一步:
“应斐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姜唯心准备喊人的动作被女人娇嗲的称谓堵回去,扫了扫身上的鸡皮疙瘩后,她踩着高跟鞋朝应斐走去,嗲嗲的喊了一声:
“老公,你来接我啊?”
应斐敛眉,看到她穿了一双十厘米的细高跟,捕捉到姜唯心喊他老公时狐狸一样的狡猾笑意,应斐唇角勾起一丝浅笑,点头。
他将带来的披肩披到她肩上:
“变天了,我来送披肩给你,要是今晚没玩尽兴,再留下来玩会儿?”
姜唯心心知肚明,若是换做私底下,他会告诉她“我不喜欢玩闹的女人”
他在外人面前塑造的翩翩贵公子形象,可以屹立千万年不倒。
姜唯心看他将目光落到姜盈脸上,潇洒的转过身去,走的又稳又大方:
“那我去车里等你……”她说着看了一眼姜盈,大方一笑,“难得见到我老公,知道你想和他叙旧,你们慢聊。”
这是什么话?
好像她故意赏赐给她机会似的?
圈子里谁不知道,当初姜家两姐妹为了夺个未婚夫闹得满城风雨的事情。姜盈是个极其爱面子的人,被姜唯心当着众人的面一番“施舍”,倒是对应斐笑不起来了。
看到应斐跟在姜唯心身后准备回去,姜盈又忍不住,迈着小碎步跟上应斐的步伐:
“应斐哥哥,我前两天去韩国玩,遇到个医生,他给我开了个偏方,我看你脖子上的疤痕……”
“我不在乎这道疤痕。”
两个人的话被不远处的谈话声打断,刚刚还行走如风的姜唯心似乎是扭到了脚,被会场里的待应生扶了一把:
“小姐,注意脚下。”
应斐没再搭理她,走过去看了一眼姜唯心的脚脖子:
“穿不惯的鞋子,脱了就好。”
他说着便把她的高跟鞋脱下来勾在手上,一弯腰就把人抱了起来,一米六八的姜唯心躺在她的怀里,轻飘飘的,好像一只小鸟似的。
先前围在姜盈身侧看热闹的几个小姐妹看那一对恩爱的夫妻走远,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这应斐,难道真的对她动心了?”
“不是说应斐出差回国连家都不回吗,究竟是谁谣传的冷落啊?”
看着小鸟依人的姜唯心躺在应斐怀里,姜盈脸色铁青,面子上一片寡白。
——
众所周知,姜家两姐妹水火不容的事情是因为同一个未婚夫应斐,而这个恩怨,其实早在这之前就有发生。那时候,十三岁的姜唯心刚刚踏进姜家大门,姜爸爸带着还在戴孝的她,指着姜盈,喊她:
“唯心,来,叫姐姐。”
性子直爽天真的姜唯心开开心心的唤了一声姐姐,不料遭到姜盈的一阵白眼:
“滚开,谁是你姐姐。”
姜唯心虽然知道自己有个爸爸,却不晓得父母离婚的真正原因,后来长大了一些才晓得,当初父母会离婚,正是因为姜盈母亲抱着一对龙凤胎儿女跪在姜唯心爷爷面前:
“孩子我已经生下来了,不管怎么样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姜家不能没有后。”
结婚十年,姜氏夫妇一个孩子也没有。偌大的家业找不到继承人,这种时候出现一对有血缘关系的龙凤胎私生子,不管是不是保姆生的,总之谁不要谁是傻子。
姜母不甘愿替别人养孩子,加之这么多年自己的确怀不上,便提出了离婚,没想到命运捉弄人,离了婚才发现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了姜唯心……
十三岁之前,姜唯心一直跟着母亲,日子虽然过的简单,但也很自由,直到后来母亲去世,姜唯心才得以重回姜家,得了个姜家二小姐的身份。
所以后来才有了姐妹两争夺一个未婚夫的桥段,结果不言而喻,姜盈虽然夺走了她的亲爸爸,姜唯心也不甘示弱,夺走了应斐,好像谁也没占着谁的便宜。
但后来姜唯心明白了,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占便宜去形容的,比如应斐的便宜,但那些都是后话了。
——
夏夜晚风轻拂,晚会的出口处人群还未完全散尽,应斐抱着她出去时,偶尔还能看到落到他们这边的视线,名媛圈子里的人都认识应斐,她甚至能听到一些惊叹的声音:
“应斐怀里躺着的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