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跪在座椅上,坐没坐相,端着下巴望他。花痴级别高到她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入戏太深。
程让的声音响起:“坐好。”
焦软听着这不带温度的语调,像是把她当成狗子训练:坐好,握手,趴下。
她忍了。
她又笑出浅涡:“坐好啦,小眼睛看着哥哥。”
程让的目光从她腰间扫过,“系安全带。”
“喔。”焦软系上安全带,继续发嗲:“要带我去哪玩呀?”
程让:“医院。”
焦软:“?”去医院干嘛!有毛病啊!不就是睡了一觉,这还得验明正身?
到了医院,程让去挂号缴费。
焦软有点怕进医院,紧张得发不出嗲,但也不敢跑路,干脆不说话,当个小哑巴。
医生给她开了张单子,要查激素六项,还要照B超。
焦软担心除了B超还有别的羞羞脸的检查项目。
看到旁边座椅上那张“XX膜”修补术广告单,焦软精神高度警惕:“哥哥。”她小小声喊,扯着程让的袖子,可怜兮兮抬起头:“不用的,我不在乎破不破的。”
程让也看到了那张传单,收回目光,扬了扬下巴:“过去验血。”
焦软有点装不下去:“真要缝回去呀?”
程让扯了下唇角:“我更想把你嘴缝上。”
“……”
一声不吭把她弄进医院还嫌她话多!
焦软忍住暴脾气,抱住他的手臂轻晃:“缝上就不能亲亲啦。”
程让的目光落到她嘴唇上。
她可爱地嘟起嘴巴。
程让眼皮子都没动:“我对小孩没兴趣。”
“……”
保持微笑。她不!生!气!
检查结果出来,他们昨晚确实喝到了有问题的酒。所以出现了意识不清,浑身无力,视力模糊等症状。
取了药,从医院出来。
程让抬手挡住车门:“我没记错的话,那酒是你买回来的。”
焦软缩回手,乖乖回答:“嗯呐。”
他淡淡道:“五千年佳酿。”
她点头:“对呀。”
他笑:“交代我一定要喝。”
焦软:“……”
他该不会是在怀疑她别有用心吧?
盯着他的双眼,从他的表情可以得出结论,他已经认定了她恶意勾引的行为。
这口锅她不背!
她无辜地眨眨眼:“我以为是好酒,才带回去给你的。”
程让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用这方法让我娶你?其实大可不必。”
“?”
焦软气到差点破功,演艺事业惨遭滑铁卢。她咬牙切齿,用仅存的一丁点温柔和耐心解释:“这次你真误会我了。”
情急之下有点口无遮拦:“我没想过拿身体做交换,以前那么追你都没有,更何况是现在。”
“以前和现在,”程让注视着她,黑眸看不出情绪:“有什么不一样么。”
焦软答不上来。
要是让他知道她为了泡他,装温柔乖巧装了那么久,那她现在说的话就更没有公信度可言。
这种时候不能再装了,焦软照实说:“因为以前拿你当未婚夫,想把最珍贵最好的都给你。现在不想给了。”
程让没动静。
焦软抬头,撞进一双漆黑的眸,她止不住失神。
短暂的对视,焦软别开眼。
他刚才的眼神好奇怪,但具体有什么不对她也说不上来。
程让手上捏着化验单,一直没说话。
焦软以为他突然变善良了,结果即刻就迎来了一波无情嘲讽:“酒里检测出西多芬。”
西多什么?
焦软转过身去查手机。
用于治疗——
这不是那什么哥吗!
程让:“我很难不怀疑,你别有所图。”
“单子是不是拿错了?”焦软扯过单子检查。
上面写着程让的名字。
“……”
焦软急了:“我没往里撒蓝色小药丸。而且我犯得着用这种手段吗?”
程让冷笑:“为了得到我,你有什么不敢的?”
焦软感觉快要被气背过去了。
忍着被莫名其妙怀疑的怒火:“会不会是别人送你的蛋有问题?”
程让哂笑,像是觉得她这理论很荒谬:“你也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情。”
不就是小时候经常帮他洗内裤吗?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拿出来说!而且这是一码事吗?做过的事随便骂,没做过凭什么让她承认!
程让:“你在我房里藏过多少次?还有衣柜,书桌,床——”
焦软心里那股被冤的恶气已经沸腾到顶点。
他还来劲儿了?
她踮起脚尖,仰头堵住了男人的嘴。
程让瞬间定住。
别有所图是吧,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别有所图!
她的两颗小尖牙,狠狠地刮过他的唇瓣。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突然吻他,程让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撒完泼,气消了,焦软才意识到她刚才做了什么。
男人身上清淡的皂角香,铺天盖地包围着她。
焦软的耳根开始发烫。
她突然听不见任何声音,脑子里像断了线。
一定是被气糊涂了。
或者是酒。
对的。
他刚才不是说酒有问题吗?
焦软:“酒里有毒。”
“我喝了假酒,刚才意识模糊。”
“不是我要亲你,是假酒。”
“我还挺意外的。”
她自言自语,偷瞥程让。
趁着他愣神还未反应过来,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
火速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