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穗又说错话了。
她觉自己根本就不该解释, 更不该有这张嘴。
清岫不是昆山那些同门,说起话没什顾虑,说不过气不过动手打一架就完了。
她根本不擅长应付女孩子, 除了和她『性』格差不多的大大咧咧的除外。
女孩子心思细腻, 她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
就像现在,明明都给清岫解释了自己不过是玄殷给她的茶,她盛情难却才喝下的。
结这解释了一通后清岫的神情没有好看到哪去。
更准确说她在乎的根本不是白穗的解释与否, 而只是自己为什大晚要过去找玄殷,和喝下那盏茶的实。
白穗身也没受什伤,除了灵力透支了有些手脚酸疼之外, 一切都还好。
风祁说明日这片海域过去,再进入秘林之后,用不了多久就能抵达蓬莱仙岛。
也就是说她还和清岫一待一晚。
如说之前没出玄殷渡劫的情还好,但是现在清岫依旧还对那件情耿耿于怀。
这就有些难熬了。
白穗也知道对方是不能解自己为什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做出这样冒险的情。
她只是生气自己不劝告, 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同样的, 再加桃源和合欢宗两宗门向也处的不怎友好。
两者加在一起,清岫能释怀就怪了。
不其然,在白穗跟着清岫回了房间之后, 对方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直接云梦宗医修那里拿过的丹『药』扔给了自己。
“一日两粒, 早晚各服一次。”
那个白『色』瓷瓶有一朵金『色』云纹,看着像是天光破云,很是好看。
她拿在手中后拿出吃了一颗,苦涩的味道在唇齿之间蔓延,然而她没有讨要茶水, 只这硬着头皮忍着生生咽了下去。
这一幕被清岫看在眼里,眉宇之间折痕渐起。
她过去给白穗倒了一盏茶,“啪”的一声重重放在了少女的面前。
溅落出的茶水洒在了桌子,再然后落在了清岫的指尖。
“别这可怜兮兮的,我再不济一杯茶水还是有的。”
白穗掀了下眼皮看了对方一眼,犹豫了下,心翼翼接过了茶水说了声谢谢。
刚喝了一口,余光瞥清岫坐在了窗边位置。
那眼神一直落在自己身,红唇压着,欲言又止,似乎有什话要讲。
白穗问:“清岫师姐,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清岫指尖微动,一下一下点着桌面。静谧的夜晚,这声音颇有节奏。
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紧张感。
“你先坐下吧。”
看到白穗乖乖坐在对面之后,清岫这才斟酌了下语句继续说道。
“今日合欢宗那个女修遇雷劫一,我的确很生气。生气你不顾自己安危,非要逞英雄进去为她渡灵力。不过这是你的选择,我不会过多干涉也不会指责你什。”
“这个世界能够坚持自己选择为之付出行动的人不多,而且我非昆山弟子,也没资格说你。”
剑修各有各的固执,一旦决定了的情大多都是十头牛都没办法拉回的。
尤其是昆山剑修。
清岫觉着白穗大约只是年岁还,动了恻隐之心,没办法做到死不救而已。
她这思又为其找到了开脱,也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想到这里清岫缓了一会,神情微凝又继续说道。
“不过我虽没资格多说什,但是你若是把我当朋友,有些忠告我希望你还是尽量进去。”
“当然,若是我自作多情误会了,那我不说便是,免扰你心烦。”
“我自然是把师姐当朋友的!”
白穗放下茶盏,连忙表示。
到这话清岫心下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这话的候也跟着莫名紧张了起。
她白穗表明了态度,这才自己的考虑顾虑一说了出。
“着,我与你说这些不是因为我对合欢宗之人有什偏仇怨,我只是就论而已。”
清岫总觉白穗对那个玄殷不一般,说这话的候多少还算委婉顾忌。
“那个合欢宗圣女,也就是你渡灵力救下的那个人,你想和她交好可以。但是若是她提出什想要与你单独处一处,或者希望你能给她看看剑之类的,你不要答应她。”
“你修为浅薄,和她独处万一出什情你连喊救命的机会都不及就被吸食干净了灵力。剑修剑不要离身,否则无论和她是否独处,她若是对你动了歹心,你落不到分毫好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明白了吗?”
白穗后眼睛一亮,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个本子清岫刚才说的重点大差不差一记录了下。
“清岫师姐还有吗?在对合欢宗的人的候还有什需要注的项吗 ,你说,我全都记录下。”
“……你怎看起好像比我还提防她们?”
那可不。
马就要到达蓬莱仙岛了,到候陆九洲和玄殷对了,她还不赶紧记录下到候给陆九洲提个醒?
“实不相瞒,我之前也没那提防的。只是之前渡灵力给玄殷的候,我一身灵力都被她吸食了个干净。而且她还是无识的,我如何都挣脱不开,所以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白穗这解释道,拿着『毛』笔在本子写写画画着。
清岫这个角度看过去,这近的距离她什都看不懂,只觉跟凡间道士驱魔画符纸似的,特别晕乎。
和清岫他们这样土生土长的人不一样,白穗平用惯了钢笔签字笔,哪里会用什『毛』笔。
拿都不怎会拿不说,写的歪歪扭扭,也就只有她自己看懂。
注到清岫皱着眉看着自己鬼画桃符的笔迹后,白穗也不好思的用手遮挡住了。
“那个我字写的丑,你别在。刚才说到哪了,你继续说,我再记一下。”
原本清岫是不打算说太多,怕白穗不进去还觉着自己把人想的太恶,反而适其反,惹了对方不满。
如今看到白穗津津有味,甚至还拿起笔记录后,她这才放下心继续说道。
“你的话只要记住这两点就好了,只要你我的话,合欢宗的人再有心想要做什也奈何不了你。”
清岫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说她贪吃,让她不要『乱』吃合欢宗的东西。
“合欢宗的人擅长用蛊用毒,这个你也当心点。”
白穗点头如捣蒜:“嗯嗯嗯,好的,我记下了。还有吗?”
还有什?
清岫眼眸闪了闪,迟疑了下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她看着白穗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明亮,直勾勾注视着自己,那求知欲更是少有。
“我要与你说的也就这多了,若还有什的话,便是你师兄了。”
“我师兄?”
“对,就是你那个什都会就是不会生孩子的完美至极的陆师兄。”
清岫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加了一堆修饰词去。
“那个玄殷如今已是金丹了,看不你这个筑基。真要打主估计你师兄比你的可能『性』更高,你师兄是纯阳体质,是合欢宗女修可遇不可求的极为难的双修体质,哪怕不是双修,他金丹神魂,任何东西都能修为大增。”
“而合欢宗的圣女历都是纯阴体质,她又值要诛仙云台的候,你那师兄于她的诱『惑』力可想而知。”
这些白穗都知道。
然而清岫这说出又是另外不同的感受,之前候还好,这个玄殷接触下和她想象的那种十恶不赦,杀人如麻的妖女完全不同。
或许是伪装 ,又或许是本『性』不坏,只是被『逼』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