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妈有病吧!”
韩洋突然回头,他把外套狠狠摔在地上吼了出来!他整张脸通红,咬牙切齿,张星月现在光着跪在床上,一身皮子又黑又粗,韩洋现在恨不得能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太让他恶心了,太脏了!
张星月跪在床上,眼睛通红,韩洋指着她骂:“你他妈摆这样给我看呐?你以为我喝酒会断片?我告诉你,我他妈喝酒记事!我什么都记着,张星月,妈的你强.奸我!”
韩洋全都记的,昨晚他带张星月去KTV玩,张星月一直夸他,感激他,把他当神一样,敬他酒,他就飘了一直喝,结果喝醉了。
离开KTV时,张星月扶着他的,她跟韩朋讲打地送他回家,结果张星月把他带去了宾馆!
他进宾馆时只想睡觉,张星月一直刺激他,把大灯关了,屋里黑他人都认不清,他晕晕乎乎的,张星月弄他,他一男的喝了酒哪经的起这么弄!
韩洋眼睛通红,他都要哭了,他现在的感觉,就跟被一个老太太强睡了一样,他全记的,他记得张星月是怎么弄他,那一身又黑又粗的皮子,又丑又脏!太恶心了!
韩洋扶着门头重脚轻,一口吐了出来,他受不了,拉开门就往外跑!
张星月没有去追,她坐在床上,她把头埋起来,她哭了,一会儿,她把被子揭开,床单上有一点血渍,她手摸上去,她是第一次,她真没有想到韩洋会想起来,她也谈不上后悔,这一层膜,在她身上反正也不值钱。
村里在传,说韩洋跟张星月分了,乔良打过电话给张星月,张星月也不接她电话,乔良不可能去问韩洋,这事就这事搁着了。
上班上的枯燥无味,公司就那几个人,也没得什么前途,乔良每天上班,心里都在迷茫,她不甘心,但是她自己也没什么能耐,又能怎么办?
乔良今天下班的早,她爸还在工地给人贴瓷砖,她坐公车到镇上,其实可以坐花轿车回家的,公交车站那里有,12块钱一趟,乔良不想坐,她突然想走回去。
从镇上到家,十几里地,骑自行车用不了30分钟,乔良以前上初中高中,捡的是她姐用剩下的破自行车,那车经常坏,她好多回都是自己走去学校的,一个多小时就能走到了。
那个时候,她一个人走去学校,路是从东向西,总是太阳落山的时候,太阳很大很红,她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往下沉,天一点一点变暗,她在路上就会想哭,她一直,是一个特别没有安全感,特别悲观的人。
现在是3月,乔良在路上算着,她弟犯了事坐牢了,10月出来,乔才早就辍学了,他出来了肯定就要准备找对象结婚,乔良姨弟18岁就被他爸妈逼着相亲结婚,在家闹了好多回最终还是屈服了。
乔良转头看路边的麦田,她心里又开始难过,这种难过从她懂事时就有了,乔才早就辍学了,他回来肯定要找对象结婚,他结婚了她住在家里就会很尴尬,她就成了一个外人。
在农村,很多的女孩都是没有家的,她们从小就是暂时住在家里的一个过客,在这边,家里的攒的钱,家里盖的房子,买的房子,都是给儿子的,女儿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一无所有,乔良早熟,这个道理很小就懂了,她没有家,她是一个人,所以她从小没有安全感。
在以前,乔良她姐那会,好多女孩都是从小辍学出去打工,赚的钱全给家里贴补,乔良她姐就是,初中毕业就辍学去打工,16岁去工厂给人包水饺,每月赚的钱都往家里打。
吕华珍老跟乔良说,我疼你跟疼你弟是一样的。
乔良只听听,她心里清楚,到处躲计划生育,那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怎么可能不偏心。
半路上,陈楠骑电动车来接乔良,乔良把烦心事暂时抛了,她坐到车后面问:“你怎么来了?”
“你不跟我发QQ吗,我就猜到你会自己走。”
回到家,陈楠把车扎乔良家屋里,乔良家里没有人,她去锅屋做饭,陈楠上楼上玩乔良电脑。
“你饿了没?”
乔良上楼问,她饭都做好了,陈楠坐在她的床上跟丢了魂一样,脸色很白,乔良心咯噔一跳,想出什么事了!“怎么了?”
陈楠腰往下压,胸口贴着腿,她伸手拽住乔良的胳膊,声音都哑了,“乔良。”
“你到底怎么了?你跟你爸又吵架了?”
陈楠松开手,她眼眶红透了,她又坐直了,她腿上摆着挎包,她把包拉开从里面掏出一沓钱,估计有六七千块钱。
陈楠把钱塞给乔良,她哭了,她不敢看乔良,她讲:“我从你衣柜纸盒底下翻出来的,乔良,我对不起,真的,我被逼急了。”
陈楠趴在自己腿上抱住头,她都要郁死了,太丢人现眼了,她鬼迷心窍了,她竟然偷乔良家的钱!
乔良把钱摆好放一边,这钱不是她的是她爸她妈的,她家的现金都是收在她这,到一万她就去存。
乔良也没气,她问:“你要钱干什么?你真要走啊?”
陈楠捂住头,她心里头酸心,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她抱住乔良的腰,一下嚎出来,“我,我想走乔良,我呆不下去了,陈建生又撵我滚出他家,我一分钱都没有。”
房子是陈建生的,跟她没有关系,陈楠感觉自己就是要饭的,跟狗似被人嫌被人撵,她又要强,每次被撵她都想去死真的,她受不了这辱。
“乔良我对不起,真的。”
陈楠擦掉眼泪抓住乔良的手,她咬紧牙,跟自己发了狠,“我鬼迷心窍了,我就算进电子厂打工也能活,乔良你借我1000块钱吧,我就要1000当路费。”
都是女孩,乔良家没陈建生家那样,她爸她妈还是疼她的,但她也是‘外人’,她懂陈楠的心情。
乔良讲:“我自己有四千块钱,我回头都转给你,要是还不够我跟我爸借,我爸心软,应该能给你凑一万,多也没有了。”
“乔良。”
陈楠讲不出话,嗓子全哑了,她紧紧抱住乔良,牙一咬,一下子崩溃了,哭得撕心裂肺!她心里难受,她酸心,太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