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知太子要在清平县祈雨,他觉都不睡,准备来看看太子祈雨成不成功;即便祈雨不成功,能见见太子也是好的,至少见到太子他就知道朝廷不是不管他!
杜县令知县城大门前聚拢那么多,大惊失『色』。
他是衙前把祈雨之事吩咐去的,怎地一大早就来这么多邻县百姓?
这些百姓莫不是连夜赶过来的?
杜县令连忙去找太子殿,与太子殿讲周围各县百姓聚拢过来的事。
“官觉此事有些蹊跷,即便当真有把消息传出去,也不应当来这么多才是。”杜县令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担忧。
太子殿一点不慌,还觉挺不错:“那正好,越多越好,我多势大,老天要是再对旱情睁一只闭一只也掂量掂量不引发民怨民怒。我一就顺道把他几个县的雨也求,省还多年几遍祈雨文!”
杜县令见太子殿一点都不怕当这么多的面丢脸,也生出一种“甭管那么多撸袖子干就是”的豪迈之情来。
可惜杜县令理智犹存,还是悄然给太子殿说出自己刚才观察来的天象:“今儿一早天晴很,没见到多少云,怕是不雨。”
太子殿老神在在地说道:“都入夏,天气多变很,现在没有云,一不一定没有。”
要是在没到开泰帝那番维护他母子二的话之前,太子殿兴许犹豫和忐忑,可现在太子殿膨胀很,感觉他爹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他就算丢点脸也不算什么!
万一成,那不就解燃眉之急吗?
这简直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太子殿一点不慌,用过早饭便拉姜若皎一跟杜县令往祈雨台的方向走去。
沿路有虎贲骑的开路,倒没出什么『乱』子,只有少数百姓情绪激动地喊“太子殿”,引太子殿好奇地往他看去。
太子殿见来看自己祈雨的这么多,感觉大伙都很信任自己,心里非常开心。他跑到祈雨台上还朝百姓挥挥手,兴地大声宣告:“孤也不知道祈雨成不成,我姑且先看看老天心里有没有我这些受苦受难的子民,要是老天还是那么铁石心肠,我再一想想办法!”
过来看太子祈雨的百姓或多或少都说太子过去的荒唐事迹,如今太子殿这般与自己说话,竟觉传言大多不实——
太子过去真要是个欺横霸市的纨绔,怎地当太子反倒变个样?
便是杜县令这样的好官,说话来那也是一套一套的,他有时候都不太懂杜县令在讲什么,只是凭对杜县令的信任命事罢。
太子殿就不一样,太子殿说话他一就明白,还觉很有道理!
太子殿不知道自己在百姓心里成“一伙的”,他与百姓打完招呼便往祈雨台最处走去。
杜县令经搞过几次徒劳无功的祈雨,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是现成的,等众把祭品逐一摆上退去,太子殿就立在祭台之前朗声念祈雨词。
太子殿正是十七八岁的年纪,最是活力充沛,声音也清越响亮,哪怕祈雨台离地面挺远,站在前排的百姓还是清清楚楚。
见后面的抓耳挠腮地想知道太子殿念的是什么,前头的就贴心地一句一句给后面的复述太子殿那开生面的祈雨词。
这词儿写好啊,又通俗易懂,又朗朗上口,想到前几次祈雨从期望到绝望的经历,百姓都觉太子殿骂实好。
那些个管雨的神仙仙不仁,就是该骂!
于是底传颂祈雨词的声音越发地响亮,百姓都自发地一句接一句跟念来,声势十浩大。
太子殿到底的动静,顿时就来劲,语调越发地铿锵激昂来。
说不准神仙当真来到他面前,他都能跳来指对方鼻子骂!
杜县令头皮发麻,根本不知道太子殿问他要前头的祈雨文参考竟是这样参考的!
太子殿不知杜县令的复杂心情,他把祈雨词念到最末,忽觉又大风吹来,吹他衣衫猎猎作响。
他仰头一看,却见一朵黑沉沉的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天边,正徐徐地随风朝他这边挪过来。
太子殿欣喜不,直接跳上祭台朝百姓喊道:“云来,云来,来,我一再念一遍祈雨文,念完这雨一准能来!”
百姓见到那朵云朝清平县飘来,甚至还渐渐呈现出黑云压城的磅礴气象,也觉振奋不。
他仰头看衣衫猎猎的太子殿,只觉他这位太子殿实是天生龙种,要不怎么杜县令祈雨好几次都滴雨不,太子殿一求就有雨的迹象?
众心情激动地跟太子殿一句一句地把祈雨文念第二遍,到快把神仙骂个遍的时候豆大的雨水就噼里啪啦地从天上落来。
没有跑去躲雨,每个都觉这场雨来太好,他的地都快干冒烟!
太子殿也没有停来,他冒大雨、领百姓把第二遍祈雨文念完,才跳祭台跑台,孩子似的蹦到姜若皎边一把将她抱来说道:“你看你看,成!雨!我媳『妇』儿写的祈雨文就是好,一出手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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