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皎两人闹腾完鹤庆先, 又和童子讨了些适合喂鹤的吃食,跑到外逗了逗两只留在山中过冬的白鹤。
两人下山后,童子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恍恍惚惚地回到鹤庆先身边, 忍不住和鹤庆先嘟囔:“先,我怎么觉姜师兄越来越像女孩儿了。”
难道那断袖桃的癖, 竟会叫其中一人越长越像女孩儿吗?
鹤庆先看着家书童『迷』茫的小脸蛋, 一时陷入无言。过了一会, 鹤庆先才说道:“她本来就是女孩儿。”真不知道这小子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什么, 这么明显的事竟看不出来!
另一边, 姜若皎两人估『摸』着岑夫子住的比较近, 先去见了岑夫子夫妻二人。
岑夫子见到姜若皎, 先是心警惕, 接着又觉得有些古怪,仔仔细细地打量姜若皎片刻,才赫然发现到底哪里有古怪:前这家伙虽还是作男子打扮, 却没有多做乔饰,怎么看都是个女孩子!
岑夫人见了倒是不觉太稀奇, 男孩子女孩子还是有差别的, 岑夫子他们发现不了, 她早前却是隐隐注意到了。见姜若皎两人相携而来,岑夫人笑着说道:“外面兵荒马『乱』, 你们能不『乱』跑还是别『乱』跑的。”
姜若皎道:“来书院给夫子们拜年哪里算是『乱』跑。”
岑夫子哪怕发现她是个女孩儿, 还是看她不太顺, 耐着『性』子听她们聊了一会就说道:“杨峰清他们刚被我赶去你们陈夫子那边了, 你现在去寻他们刚。”
这就是要赶人了。
姜若皎顺势邀请岑夫子将来一起入京。
岑夫子一脸拒绝:“京城那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是我们这些穷教书匠能待的。”
“到了京城名医云集,说不准能治师娘的腿疾也不一定。”姜若皎劝说道。
岑夫子顿时犹豫起来。
岑夫人却说道:“那么多年了, 能治早就治了,哪用等到现在。”她拉着姜若皎的手道,“你夫子什么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了京城不知该得罪多人,还是留在鹤庆书院在。何况我在这里待着习惯,到了京城一切都得再适应。”
岑夫子虽对妻子说的“不知该得罪多人”有些不服气,但听完后还是觉得妻子说得有理,摆摆手说道:“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要劝就劝你们陈夫子去吧!”
姜若皎想到岑夫子平日里痛斥达官贵人、豪强富户的劲,也觉岑夫人说得有理,只能起身和寇子一起去陈夫子那边与众人会合。
陈夫子那边人还挺齐,个个见了姜若皎都欣喜不已地围着她说话,问她这段时间上哪去了。
一时间竟是把寇子挤到了边缘。
寇子那叫一个气。
杨峰清倒是没挤过去,他先发现姜若皎这次没再掩藏己女扮男装的事。他稍微往一脸郁闷的寇子那边挪动两步,拱手喊道:“子。”
寇子一顿,转见是杨峰清喊破了己的身份,奇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杨峰清说道:“以前我曾在山长那边看见过子的名字。”
所以一听到“寇时瑞”,他就已经认了出来。
寇子没想到己和姜若皎这么早就被人看破了。他说道:“什么子不子的,也就那么一回事,你不必太在意。”
杨峰清见就收,没再多说。
陈夫子出来后,众人就没再围着姜若皎了,寇子也重新占据姜若皎身边的位置。
大伙一起给陈夫子拜了年,陈夫子看着寇子和姜若皎两人,问他们有没有什么要坦白的。
众人齐刷刷看向姜若皎。
寇子道:“我没什么要坦白了,我一直都用大名和大家交朋友。”他说完还在桌下悄悄捏了捏姜若皎的手,意思是“你可是需要坦白的”。
姜若皎气结。
照他这意思,倒是她一直不够实诚了!
这莫非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飞”?
姜若皎气归气,也只能正正经经地向陈夫子坦白道:“我本名姜若皎,因为书院不收女子,所以才化名‘姜矫’来读书,不是有意欺瞒,还请夫子和诸位师兄见谅。”
陈夫子道:“我早该想到是你,以前你柳夫子可没夸你,一直为你惋惜不已。”
大伙平日里玩得那么,除了乍然知道姜若皎是个女孩儿有些震惊之外,很快就接受了事实。
倒是柳春有些呆愣,呐呐地看着姜若皎老半天,怎么都没法把她和女孩儿联系到一起。倒不是姜若皎长得有多英气,而是姜若皎平日里与他们相处起来磊落大方,写起文章来又有一股潇洒从容的气韵,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女子!
陈夫子见柳春呆呆愣愣的模样,不打趣道:“春你怎么像是难接受的?以前你姑母没给你说起过她有这么个得意门的事吗?”
姜若皎闻言也有些讶异,奇地看向柳春。
陈夫子不提她都没发现,柳春竟与她柳先有些相像。
只是过去她只觉得两个人是同姓,出身看来天差地别,也就没往那方面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