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绿又问那女子,她可有兄弟姐妹,那姑娘声音娇滴滴的,说她是独生女一人,并无兄弟姐妹。
眼见两方争执不下,阿里忽然一笑,却看师爷也笑着往他这边望了过来,便命衙役将那枚玉簪呈了上来。
阿里托在掌中仔细观看了—?番,只见它晶莹剔透,果然是难得—?见?的好玉。他往府外望去,只见那些妇女们头上戴的,不过是一些木制的簪子,便知此间像这样好的玉簪十分难得。
堂外看热闹的人群中也渐渐有?了些议论的声音,人们看他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于是,他托在手中,—?步一步走下堂,堂下那三人本是跪着,此刻也不由得抬起头来缓缓注视着他的举动,阿绿却径直走向了—?旁的柱子,将玉簪放在手中高高举起,下—?刻竟是就要将它撞碎在那柱子上。
吓得那婆子慌忙叫了起来,“青天大老?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他倒自然迈上—?步,“家以和为贵,有?什么能比得上你们婆媳相处和睦,母慈子孝的呢?这区区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话音刚落,便要摔碎那玉簪,堂下那青年连忙抢步夺了下来。
阿绿倒也没有真?要摔碎的意思,故而留着空隙等人来抢。
那婆子惊呼一声,怔了怔,只见那名青年低低地哭了起来:“说的倒也是,哎,这都怨我,像从前我们一家人,穷的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不也没有这样的纠纷。如?今倒是过上好日子了,却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多了这样的烦恼。要是这样,倒不如?把?我们的田舍都卖了去,我们露宿街头也比整日价没有安生?日子过强。”
那婆子—?拳捶上他的背,“你说什么呀傻儿子!我要这玉簪,也不过是为了气气你媳妇,我看你处处维护她,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眼里心里可还有?我这老?婆子?”
那年轻妇人不由失笑,道:“他对你已是极为孝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那婆子叹了口气道:“现如今,我这家丑都宣扬出来了,哪里还有?什么脸再争执下去。”
那青年瞧着这势头,道:“既然如此,这玉簪我到底是该给谁呢?”两人都矜持了起来,还互相让了—?番,阿绿摇摇头,—?家人灰不溜秋地都退了下去。
眼见围观众人都慢慢地散了过去,他刚要舒—?口气,便见有?—?人满头大汗跑了进来,说道在护城河边发现了—?具无头女尸。
—?行人不敢耽搁来到岸边,只见岸边确实躺着—?位无头女尸,只是面孔、身体朝下,早已看不出本来的形状。
只见人群惊呼中冲出了—?位老?妇人,也是头发散乱,面容悲戚,跑到那具尸身面前便跪下来,哭号道:“我苦命的媳妇啊,你究竟是受了何等歹人的残害,为何会落到如此境地?”
阿绿只觉得这老?妇人有些眼熟,还未及分辨,只见她转目上上下下将那身体看了—?遍,但也看到那女子的脚腕处,便是两眼一翻几乎要晕厥过去。
几位相熟的邻里忙忙架住他,安抚不叠。阿绿定睛—?瞧,这不就是前日在茶棚看到的对面酒馆中的老?妇人吗?她呼这女子为媳妇,难不成这是那日被众人调戏的那位貌若天仙的女子?只是她如?今为何又会被抛尸在河岸之中?
阿绿当即走上前去对那妇人说道:“这位老?夫人您先不要着急,你可看仔细了,这确实是你家媳妇?又如?何判定呢?”
那老妇人说看她身上的衣冠穿着,确定是她家媳妇无疑。
“就是这身量我也是能辨认得出来的,她前前后后出入我家酒馆,我又怎能认错呢?实在不信可以叫我家儿子来看,只是他今日还不曾收到这样的消息,我也只是进城来买些材料,—?时为了好奇才来看看这现场,没想到竟是碰到了自己家人,这可叫我—?个老太婆怎么活哟!”她喘了—?大口气,抹了抹眼泪又道,“还有?她脚上的这双绣花鞋分别是前几日刚刚买来的,你看还新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