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起这个话题,姜姜倒是更加眉飞色舞。“你说说你吧,论贤惠,不如那些全职主夫,论帅气,不如顶流,论能力,事业上也帮不上他什么,我都奇怪,若不是你们从小竹马竹马十几年的情分在,他是为了给父母一个交代才娶的你吧?”
姜姜侃侃而谈,可她不知道的是,二十分钟之前,阿绿已经给齐典发了短信。由于常佩之前很少在他办公时间打扰他,所以齐典收到消息很快就赶来了。
这一次,阿绿终于意料之中地在齐典脸上看到了冰山崩裂的表情。
可对面的姜姜倒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齐典如坐针毡,“你,你们……”
姜姜笑了笑,看着阿绿,“我们可什么都没谈啊。”
“是吗?”阿绿也笑了笑,看着她,从桌子下面拔出了那枚针尖细的录音器。
姜姜脸色一变,劈手要夺,阿绿极快地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仰头轻蔑地问齐典:“你不是说跟她断绝关系了吗?”
“我……”
“离婚吧。”
“不行!”说着,阿绿完全没有想到的一幕上演了。
齐典在他面前跪了下来,低头沙哑道:“不可以离婚,常佩,我真的错了,我给你跪下,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阿绿睁大了眼睛,他万没有想到,这位天之骄子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
他想了想若是常佩,会怎么做,最终还是背着包,大步走了出去。
阿绿即时向常佩报告了进展,随即说出自己的想法,“离婚吧。要求他净身出户。”
“不行的,我不能离婚,我不能失去我的两个宝贝。”
“他是过错方,你有很大机会赢得孩子抚养权的。”
“可他是律师,他有人脉,他不会让我赢得孩子的。”
阿绿有点无语,“那你就要跟他凑合一辈子下去吗?”
“阿绿,多谢你,你替我把他赢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你了,剩下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吧。孩子不能没有爸爸。”
阿绿敲了敲额头,“那啥改不了吃那啥,你真的相信他能改?”
“不如以离婚做把柄,拴住他,他不是都给你跪下了吗,他极重视名誉地位,我相信他不太敢的。”
听着耳侧依旧温谦的声音,阿绿倒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发生婚姻问题的真的就是他自己,而电话那头是一直在劝说他的发小。
“那么你也不想查查他和你发小的事情吗?”
就在这时,常佩忽然道:“稍等一下,齐典又打进电话来了。”
半分钟后,常佩声音颤抖道:“他刚刚打电话让我去见他。”
常佩挑了一件运动服,那天穿着西装碰到齐典差点露馅,打了车去公司见齐典。
不论发生了什么,齐典都是这副风轻云淡,举重若轻的神色,他总是一身黑色西装,一丝不苟地打着领带,然而他的公司氛围十分轻松,偶而也会穿Polo衫,并且把领子立起来。
常佩有些局促,一只手不自然地把运动裤攥出了些褶皱。齐典示意他把门关上,开门见山道:“我们最近还是先不要见面了。”
“为、为什么?”随即又深吸了口气,费卢可向来都是信心满满的样子。
齐典依旧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常佩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跑去和姜姜对峙,而且我觉得,他连我之前做的那些事也已经知道了。”
常佩在微微颤抖,然而他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什么声音,因此牙齿都跟着打颤。
齐典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我觉得,他应该还没有发现你我的事情,但目前很危险。”齐典皱了皱眉,“你很冷吗,空调温度是不是太低了?”
常佩对自己的发小很是熟悉,学着他的腔调回应道:“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等过段时间他自己就闹够了。”
“如果他要跟你离婚,把你的丑事揭露出去,你不怕吗?”
齐典又笑了笑,然而这样的笑容让常佩觉得更加森然,甚至看到了他眼中更加猩红的血丝,“所以我才让你帮我,他今天十一点会碰见一个人,一个男人,见完之后,主动权就在我手中了。”
齐典顿了顿,又道:“不过话说起来,他最近很奇怪,变得有些,不像他了。这样的精神错乱是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你也知道,容易在梦境中被人趁虚而入,如果……”
常佩清楚地听见自己牙齿磕碰的声音,将手提包带握得更紧了,“你,你想对他做什么?他毕竟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啊?”
齐典抬了抬两只手,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不过他有软肋在我这里,何必那么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