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道白炽光闪过,简怀笙闭了闭眼睛。
喉咙十分干涩,嗓子也痒,脑袋晕乎乎的,就跟晕车了一样。
他这是快要死了吗?
耳边传来“刺啦——”一声响。
像是有人把一张帘子给拉开了。
紧接着,简怀笙就听见那人用调侃的声音说道:“哟,你醒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缓缓的睁开眼睛,适应头顶的光线,看向眼前的人。
只是一瞬间,他的眼睛就瞪大了。“杨飞?你怎么在这?”
怎么回事?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车祸发生的现场还历历在目,脑子里面就像放了个投影仪一样,将大卡车朝着他撞过来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
他只记得车子和大卡车相撞的那一瞬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撞的没什么知觉了。
所以现在是他没死成,老天爷又让他活了过来?
真是可喜可贺!
简怀笙激动的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但他很快就发现,他高兴的不是时候。
因为眼前的他,看起来实在有些奇怪,穿着一身高中时期的校服,手腕上还戴着一块不知道花多少钱从哪个摊摊上买回来的腕表。
这都十几年前的货了,怎么还戴在他手上?他的定制表呢?
简怀笙怔怔的发愣。
“瞧你这话说的,我不在这能去哪?”杨飞见他坐起身,动作十分熟练的朝他伸出手,想要去握他的手腕,却被简怀笙一把躲开了。
“你不想拔针了?”杨飞看着他挑挑眉。
简怀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这才发现手背上还插着一根正在输液的针头。
面上有些尴尬,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把手给递了回去。
“你不是去北京了吗?”
杨飞不是本地人,他大学考在了江城市,后来又被江城一中的校长看中,聘请来学校做了医务老师,虽然每个月给开的工资不少,但杨飞一直都觉得这份工作没什么前途。
要是用来养老还成,养家糊口就差远了。
于是在简怀笙高二下学期结束之后,他就辞职去了北京,两人从那以后再也没见过面。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北京?消息还蛮灵通的嘛!”杨飞笑着拿着拔下来的针头和空吊水瓶出去。
简怀笙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此时应该是夏天,窗外的蝉鸣声不断,似乎只有拼命的叫嚣才能显示它的存在。
“不过不是现在,辞职报告我已经提交上去了,等上面审批下来,至少还要一年的时间。”杨飞一边从柜子里面拿药,一边回答简怀笙的问题。
简怀笙垂下眼眸,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先前没发现,但现在仔细看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比原本的要小上一圈,并且嫩了许多,皮肤也更白了。
再加上身上穿着的校服,以及杨飞的出现,和眼前这间熟悉的医务室,门口摆放着的发财树,这无一不在告诉他一个信息。
他重生了。
简怀笙难以置信,觉得重生对于他来说,是只有小说里才会发生,没想到真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杨飞没给他多想的时间,拿着一个小瓶瓶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简怀笙有些迟疑。
“藿香正气水,去暑的,放心吧,没毒。”杨飞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和他开玩笑,不过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简怀笙也没多在意。
他一边拿着藿香正气水往嘴里面塞,一边观察在他眼前忙碌着的杨飞。
印象里,杨飞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和现在的样子相差无几,正值青年,意气风发。
如果不是他重生的话,那杨飞现在少说也应该有三十多快四十岁了,怎么可能还是一副年轻时候的样子?
杨飞不知道从哪个抽屉里翻出来一颗糖,顺手递给了他。
简怀笙看着他递到眼前的大白兔奶糖,莫名其妙的觉得脸红,有种臊得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