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梅宁自打穿越过来就知道原主的名声差,若是能掰回来更好,实在掰不回来,她也不介意。毕竟原主是原主,她是她,她不可能为原主犯的错买单,更不会因原主的错自我羞愧,老老实实做自己就好,旁人爱说就说,只要别让她听见她也觉得无所谓,耳不听为净。
但这会儿编排她的话都被人说到她耳朵根上了,她还能再忍?
再忍下去就要当王八了,忍个屁啊。姑奶奶上辈子都没忍过,这辈子都顶着差名声了还担心这个?以前不管是懒得搭理,还真当姑奶奶好欺负了。
迟梅宁看着翠花娘轻笑一声,“我就是泼妇,你耐我何?吃你家粮了,喝你家水了,还是占了你家的地了?轮得着你在这编排我?还是说我先前的坏名声都是从你嘴里传出来的,嗯?翠花婶子?”
“你、你别胡说八道。”翠花娘眼神游移,目光扫过几个妇人从她们眼中竟看到果然如此的表情顿时气恼,“你们也认为是我编排的?”
几个妇人闭嘴不言,只是表情却说明了一切,就是你编排的,与她们无关。
迟梅宁嗤笑,“编排的时候敢,被揭穿的时候倒是不承认了?翠花婶子,打量我好气性不会与你怎么着吗?”
翠花娘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去搓自己的衣角,而几个看热闹的妇人神情也不自在。
说起来还不是被刚才迟梅宁的一番操作给吓着了。
这年头即便民风再开放,对女子的约束也比男子要多许多,女子到了十五六嫁人是常态,十七八不嫁人的恐怕都要遭人白眼私下里编排有毛病嫁不出去。尤其在乡下,谁家娶媳妇不找勤快能干的,像迟梅宁又懒又馋性子还不好的,长的再好看,也没人要的。这好不容易说了这么好的一门亲事,竟然当着对方的面打人又承认自己是泼妇,还口出狂言说了这么一番话,试问哪个待嫁的姑娘会当着心上人的面这么干?
这还想不想嫁了?
这婚事最后要是成了倒还好说,要是没成,迟老太知道是她们后背说嘴挑起来的,还不得来撕了她们?
迟老太是何人众人都清楚,几个妇人相互对视一眼,默契的收拾东西准备跑路。
迟梅宁笑吟吟的看着她们道,“走什么?不是说的正起劲儿?接着说啊,说的怪好的,我还想再听听呢。”
几个妇人表情讪讪,没料到她居然又手撕了翠花娘又把炮火对准了她们,一时间站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而翠花娘这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大哭着就坐在地上了,“我不活了,欺负人啊,太欺负人了,没有天理啊。我好歹是个做奶奶的人了脸却被踩在地上啊,我没脸活了。”
翠花娘的大嗓门成功的将在家歇着的人喊了出来,大家一看迟梅宁和一个俊俏的书生站在那里,再看看坐在地上的翠花娘,瞬间便明白这热闹从何而来。
翠花娘见看热闹的人更多,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哭的更大声了,势必要让所有人都看清迟梅宁的嘴脸,最好一起声讨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迟梅宁看着翠花娘的做态不由心中作呕。从当初的狗蛋娘到现在的翠花娘,她一点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过她们了,何至于如此编排一个小姑娘。
诚然,原主的确不是东西,也时常在同龄姑娘中显摆,高傲的不可一世,甚至欺负人,可狗蛋是男娃,翠花与她年纪又差了三岁,小时也玩不到一起去,根本没有得罪她们的可能。可就是那些原主曾经欺负过的人没来找她算账,这些不相干的人倒是跳脚了。
凭什么?就凭着自己的一张巧嘴自认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她点评吗?
迟梅宁嘴角噙着讥笑,然后弯了弯腰凑近她,“其实我挺替翠花可惜的。”她顿了顿捂嘴轻笑,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要是她有个好看的娘,她应该能嫁的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