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琰是在第二天晚上两点钟才到的家,简黎这一天都没怎么听进去课,这会趁着张妈睡着的空隙又偷偷跑出来坐在沙发上等着,连续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好,男人推开家门的时候,他脑袋正一栽一栽的打瞌睡。
男人提着东西走到简黎跟前的时候,他一惊,便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齐啸琰心里一暖,朝他伸出手来。
简黎一个蹦跶的扑进了男人的怀里,“你可回来了。”他带着浓重的鼻音控诉。
“南非飞回A市确实有些远,这个时间还不睡,在等我?”齐啸琰侧耳问他。
怀里的人慢慢退出他的怀抱,抬眼仔细看了看齐啸琰,见灯光太暗,他又翻身跑去把家里的大灯都打开才本回来仔细往他脸上瞅。
男人哭笑不得?的任他打量,片刻之后才听到他嘟囔了一句,“……真丑,一点都不帅了。”
齐啸琰,“……”
简黎没看他的表情,反而伸手去拽他身上的外套,顺道上上下下都给摸了一圈,见男人的表情无异,他很怀疑的又问了一句,“真没受伤?”
男人站着没吭声,手臂上的枪伤现在不说,之后也会被简黎看到,可是想瞒也瞒不住。
简黎也终于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端倪,转而就直接把他的厚外套给?扒掉去脱他里面单薄的西装,因?为从南非回来他里面也没加衣服,只是在下飞机的时候勉强套了件羽绒服。
齐啸琰轻叹了一口气,乖乖的任由他给?自己脱衣服,两人谁也没几脚此刻气氛的怪异,简黎的心思都在他身上有没有受伤。
所以看到他里面白衬衫上微微渗出来的血迹之后,当即就红了眼圈,他抬眸看着男人。
“你骗我!”
齐啸琰百口莫辩,“这不是怕你在家担心嘛,小伤,休息几天就好了。”他说。
简黎吸了吸鼻子,果真像之前自己说的那样,扭头就往房间走,他说了,他要是受伤了,自己肯定不理他。
男人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拉他,可惜身子一扭就扯到了伤口,嘶的一声倒抽口气。
到底是没拉住人,简黎碰的一声就关上了房门,齐啸琰长长叹了一口气,侧脸看了一眼又渗出血的伤口,无奈的去找了药箱独自到卫生间处理。
半个小时候后才勉强让伤口不沾水的净了身子,一打开门就看到简黎穿着睡衣单薄的站在卫生间门口。
齐啸琰的洁癖虽然没到很严重的程度,但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是一定要洗澡的,这会简黎一抬头就看到一身湿气的男人,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他眉头一皱,气冲冲的就越过那人进去找毛巾,“你不知道伤口不能沾水吗?!”
本来是想不理他的,奈何他实在是放不下心来,脑子里全都是他渗出来血的伤口,哪里还有心思置气。
男人嘴角抽了抽,他当然知道,只是不洗澡他铁定是睡不着的,只见简黎直接把他拉按在床边,拿着毛巾对着男人的脑袋就是一阵搓。
把头发给他擦到半干,一扔毛巾又伸手去拽他的浴袍,非要亲自去看他的伤口。
齐啸琰乐的不行,“哎哎哎,我说简小黎,你这真是要造反不成??几天不见都敢扒人衣服了?”
简黎怒,“扒你衣服怎么了?我不光要扒你衣服,我还要……”睡了你!当然,最后他也没说出来。
男人倒是很快就找到了重点,眉头一挑,饶有兴趣道,“还要什么?”
简黎垂眸继续查看他的伤口,浴袍半掀,他左手臂上的伤口才全部露在简黎的眼前,应该是刚刚处理过了,所以一点血迹都没有。
“就是一点小伤,乖,别闹别扭。”齐啸琰把他拉下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简黎的眼眶还是红红的,就这么红彤彤湿漉漉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又难过又委屈。
齐啸琰除了简黎几乎没有哄人的经验,只能笨拙的把他的脑袋给?按到自己肩上给?他呼噜呼噜毛,“是我不对,让你在家担心了,我保证,下次不会让自己再处于这样的危险中。”
“那也不能骗我。”简黎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气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自己什么都做不了,气自己连担心也根本没有立场。
齐啸琰连声答应,“好。”
简黎沉默的趴在齐啸琰的肩膀上出神,这种亲密是他前几天做梦都想不到的,他不想起来,就想抱着他。
男人拍着他的肩膀,拍着拍着简黎的眼睛就阖上了,他这两天脑子一直转,这会终于能放松,几乎没怎么努力就进入了梦乡。
感受到简黎均匀的呼吸,齐啸琰长长叹了口气,这样都能睡着,估摸着这孩子这两天心里肯定使劲使大发了。
他这个胳膊不行,使不上劲,干脆直接把人弄自己床上躺着,反正床大也不怕两人挤不下。
看着简黎这个样子,男人侧着身子半躺在他身边,突然脑子闪过些什么。
简黎……好像也不是对他全无感觉,不过重点就在这种感情到底是对亲人的那种依赖感还是别的什么?
他很早就是一个人了,简黎这种感情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理解,但又忍不住希望其中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
累了这么长时间,齐啸琰的脑子乱糟糟一团,却始终睡不着,他起来翻了翻简黎之前的人际关系,边翻边想,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一堆狐朋狗友吃吃喝喝以外,出格的事情都很少,当然那场车祸除外。
这其中让他最介意的就是那个邓闯,在简黎的这些资料当中并没有邓闯的身影,至于两个人怎么认识的也没查到。
齐啸琰再次把贺风城传给?他邓闯的资料翻了一遍,终于从邓闯交往的一系列男孩子之间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