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常在早产生下位阿哥,好运的是这阿哥除了比足月的孩子瘦小些以外,相对于宫里其?他早产儿竟也算得上健康。
既然如此,她这胎从显怀时就健健康康的,又为何会早产呢?
宫里人不约而同把?关注点转到阴谋论上,太医也诊断出她早产是服用了催产药,但乌雅常在本?人一口咬死不知情,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个什么信息。
不论这件事是乌雅常在是被人陷害,还是自导自演,常慧对此都不感兴趣。
她一大早就乘坐轿辇到慈宁宫告状去了,因为夜里没?睡好,眼底还带着大片乌青色,眼白上布满血丝,怎么瞧怎么憔悴。
太皇太后头一回见她这幅没?精神的模样,吓得连忙拉着她手问:“哎哟,怎么了这是?”
常慧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赘述了一遍,加上要哭不哭的腔调,直把?太皇太后听得上火,怒声?道:“这乌雅氏真?是一点也不得安生!”
自从董鄂氏后,她就见不得那些个会生事的女人。
皇太后向来?淡定随性?的一个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说道:“这好歹是有身子的人,怎么行起?事来?这么不成体统。”
对于锦刺那番猜测,常慧并没?有提及,既然锦刺能猜测出几分,这太皇太后也不可能想不到那处去。
乌雅常在这回使用的招数确实有些偏激了。
告完乌雅氏的状,常慧又开始给康熙上眼药,委屈巴巴道:“老祖宗、太后娘娘,这乌雅氏在咸福宫出了事,皇上会不会怪罪于常慧啊,昨儿皇上就审问常慧了。”
“他敢!”太皇太后冷哼一声?道:“你自幼生在草原上,不懂后宫这些弯弯绕绕,这事不必过多忧心,哀家倒要看看,这乌雅常在到底是位什么聪慧人。”
皇太后拿出一方绸缎绢子递给常慧,温声?道:“快擦擦眼泪,眼睛都红了,这事有皇额默呢,常慧丫头你只管放心就是。”
太皇太后也心疼地看着她,说:“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先回去好生休息休息吧,咱们?科尔沁的女儿,就该高高兴兴的。”
相处这么久,就算是块木头也该处出感情了,更别说这事就等同于乌雅氏在打她慈宁宫的脸,打科尔沁的脸。
常慧擦擦眼角的泪花,心满意足地拜别两位太后。
她前脚刚走?,苏麻喇姑就领了命令去乾清宫传话去了。
太皇太后在椅子上坐下,手背挂着的佛珠手串重重磕在扶手上,“哀家不爱管着这些事,后宫里还真?当哀家是没?那能力了不成,一介包衣奴才,竟然还敢算计到常慧头上去了。”
皇太后点点头,应道:“是该好好惩处。”
这些话真?不是说着玩的,这边常慧刚回宫里让乌柳去取了热毛巾敷眼睛,就得了消息说这事被慈宁宫接去了。
太皇太后是谁,那可是辅佐出两位帝王的人,对于深宫的事可谓是见怪不怪,行动速度也非一般人能比拟。
慈宁宫派了两位嬷嬷过来?,请示过常慧后就直直进?了厢房,全然不顾乌雅常在身边宫女的阻拦。
进?去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屋内响起?女子的啜泣声?,其?中一位嬷嬷推门出来?,怀里还抱着用襁褓裹着的婴孩。
嬷嬷走?之前对着常慧福身行过礼,解释道:“娘娘,五阿哥身子有些弱,主子说乌雅常在既然是承乾宫的人,就由她做主,将五阿哥抱去贵妃娘娘跟前抚养了。”
常慧询问道:“嬷嬷,那这乌雅常在准备作何处理?”
嬷嬷笑着回道:“娘娘只管放心就是,保管会离娘娘您远远的。”
没?过多久,屋里另一位嬷嬷也跟着出来?了,两人都对常慧规规矩矩行了礼才离开。
乌柳实在是忍不住出声?问道:“主子,这不就是白白便宜了贵妃娘娘吗?”
常慧蜷着手指对着她脑门敲了一记,说:“什么便宜不便宜的,我又没?打算养这孩子。”
乌柳转念想想:“也是,主子您还年轻呢。”
“回屋去吧。”常慧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就算她想抚养孩子,也肯定不会抚养乌雅常在的儿子,不出意外,这位阿哥应该就是未来?的雍正了。
蝴蝶效应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知道,这本?身就存在着不可预测的变数,改变了其?中一个环节,那么后面所有的环节都将重新洗牌,亦或者,归于原点。
抛开这些,她已经有纯禧,把?纯禧好好养大就算是人生添上一笔圆满了,皇子总是会免不了卷入争斗中。
乌雅常在这件事其?实也不难调查,她身为妃嫔不好动作,那身边还有个现?成的贴身宫女呢。
这宫女原本?去了慎刑司还嘴硬,端的是忠心耿耿,可到了慈宁宫不过一个时辰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乌雅常在确实是吃了药才早产的,这药还是她亲自服用的,和常慧全然无关。
宫女又说,自从自己主子承宠后,佟贵妃便日日折磨羞辱于她,还起?了去母留子的心思,乌雅常在日日担惊受怕,所以才会有这一系列举动。
佟佳贵妃收到消息时险些没?一口血呕出去,也顾不上看孩子,连忙去请罪自证清白,她之前确实找了不少理由对乌雅尝下略施惩处,可这去母留子真?就是一口大黑锅扣在了自己头上。
就算她曾生过那么一丁点小心思,可也没?将想法投入到实践中去啊!
这事审来?查去,第二日就有了结果,贵妃因为御下不严被罚俸半年,还要抄写?宫规五日。
而乌雅常在则是看在她生育皇子的份上,功过相互抵了些,以蔑视宫规、以下犯上的罪名?被太皇太后下旨撤了贵人待遇,降为答应,移去永和宫侧殿并且罚俸禄三年。
敬事房一年内都不允许上乌雅答应的牌子,而那位替她带药的膳房太监因为私藏药物被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