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烛。”程愫快步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你受伤了,别去外面了,乖,听话。”
说是“乖,听话”,可怎么听都透着隐隐的威胁意味。
该隐偏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女人:“程女士,你到底是担心我受伤,还是怕我跑了你们不好向宋家交差,我想,你的心里比我清楚。”
程愫脸色一变,抓着女孩的手也不由放松下来。
该隐趁机摆脱,快步走出了房间。
下楼时,迎面撞上了一个背着单肩包,穿着白衬衫的黑发少年,那是夏明烛的亲生弟弟,夏明莱。
只是他看都没有看夏明烛一眼,径直与女孩擦肩而过。
身后传来男孩处在变声期时的特殊嗓音,微哑:“爸,妈,嘉姐说她周末晚上回来。”
听到这个名字,女孩的眸里沁出一丝冷意,走出了夏家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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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城位于华夏东南部,是一座依江而建的城市。
已十月入秋,夜晚江边的风吹过,透着丝丝凉意。
从夏家出来的该隐此刻走在路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短袖,露出白得发光的手臂,肌肤细腻如雪。
城市的霓虹灯在夜里闪烁,如同彩色的星河。
对比下来,女孩的脸色更显苍白。
好饿。
得找吃的才行。
路边有很多卖小吃的摊贩,香气随风飘过来,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
因为,此刻存活在这个躯体里的,是不老不死的血族十三始祖,该隐,并非那个懦弱少女,夏明烛。
她也不能吃那些人类食物,血族,是以鲜血为生的。
体内的力量没有恢复,也没有血液进行补充,她还要用仅存的力量抑制伤口的疼痛,夏明烛终于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
今天是她活了这么久,过得最悲催的一天。
鼻间突然传来一阵香甜的气味,夏明烛蔫蔫的眸子一亮,四处寻找着这股气味的来源,最后定在一处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上。
她走过去。
苏礼成手里拿着在小摊上买到的各种小吃,这些东西跟身上穿着名牌LOGO的苏家少爷极其不搭,惹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想起刚刚买手抓饼时,摊饼的大娘神秘兮兮地问他有没有处对象,还打算把自己侄子家的外甥女介绍给他的时候,苏少爷就希望,他从来没认识过薄北。
坐进车里,没好气地把那些吃的放在副驾驶上,苏少爷抱怨道:“我说薄爷,您什么时候也喜欢吃这些东西了?”
“团子爱吃。”
低沉的男声像是缓缓演奏的大提琴,磁性好听。
团子,是薄北养的一只银渐层。
苏礼成眼皮跳了跳。
薄大爷,至于么?
喜欢吃就喜欢吃呗,还让一只猫背黑锅。
“对了,听说宋家的小霸王被人泼了辣椒水。”苏礼成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
“嗯。”薄北靠着真皮的座椅,并不意外,漫不经心地翻着手上的资料,那手指骨节分明,又白又长,没有一丝瑕疵,十分好看。
“你猜是谁泼的?”苏礼成突然回头,神秘兮兮道。
薄北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苏少爷也不在意,兴致勃勃:“这个人你绝对想不到,是夏家的废物二小姐,夏明烛!”
闻言,男人翻着资料的手一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