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烟,去告诉管家,让人告诉牙行这二人的行径,再让她们按下口供!”
阴氏不解,见柳晚舟在丫鬟端来笔墨纸砚,案几上写着什么,她看不懂,谁让她识字不多呢!
翠烟从她手里接过,出了门。
“你叫什么名字?”柳晚舟问圆脸的丫鬟,见她眼睛大大的,脸颊微丰腴,话不多,看着很讨喜的模样,心下也跟着欢喜。
圆脸姑娘屈膝福了福身道:“奴婢四喜。”
四喜笑着回,柳晚舟先是被退婚,又被抢婚,经历父亲被皇城司带走,家中又有刁奴偷窃,一件件,一桩桩,压在她的心头,险些承受不住。
这一日的事情,仿佛一生一样漫长,压下心中苦涩,强自镇定,若她跟着哭哭啼啼,柳府又该如何过下去!
她笑着问道:“哪四喜?”
四喜笑着道:“人生有四喜啊,一是堂前飞燕,二是枯木逢春,三是恶犬守门,四是蜘蛛吊丝!”
笑语盈盈,冲淡柳晚舟的内心深处的担忧,她不解问道:“前面三个我知道,蜘蛛吊丝何解?”
阴氏听后,嘲笑道:“我只当大小姐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这都不懂,不就是因为蜘蛛在民间叫喜子,能趋吉避凶,俗话说蜘蛛吊,财神到!”
柳晚舟点头,所有若思,也不知此时父亲如何。
更不知是谁使得下作手段陷害父亲,他们就好比是天罗网,八卦阵里误撞进去的猎物,被盯上,挣不开,脱不掉,似乎只能在这张网里挣扎。
又或者有善心人,从旁协助,说不得能逃出生天。
阴氏瞧柳晚舟不搭理她,又觉得无趣,方才担忧的神色,似乎已被她抛在脑后。
翠烟去穿堂外盯着婆子打了二十大板,又让她们二人画押,虽然不解小姐这举动有什么意义,她只管照做就成!
“小姐,二人已经打板子,画了押!”翠烟把画押的契书放在案几上,一五一十的道出。
柳晚舟瞧了一眼道:“收好!”她的东西都是翠烟收着。
“夫人,这么急着去哪里?”以往柳晚舟会客气的叫阴氏母亲,倒是出了今日的事情,“母亲”二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没得恶心她!
从小没了亲娘,虽说被父亲娇养长大的,到底缺失了母亲的陪伴。
少时,会期待阴氏弥补母亲的遗憾,但是那种感觉,却怎么也亲近不起来。
直到她十岁过后,阴氏接来和她同岁的宋晚瑜,柳衡之对她不错,从此柳府又多了一个二小姐柳晚瑜,改了姓而已!
“晚舟啊,今个发生太多事,回房歇歇!”阴氏缓缓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就很尴尬。
她起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时阴沉沉的,乌云如同打翻的墨汁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柳晚舟盯着她看片刻,见阴氏眉头皱了皱,颇有些不耐烦的焦急之态,才不咸不淡的问道:“母亲留给我的嫁妆,差几样,不知,夫人可知晓?”
阴氏笑了笑道:“我如何知晓,说不定被陈李两婆子藏起来,又或者被其他下人偷拿,怎么?你怀疑我?”
对这个继女,打心眼有些发怵,如今老爷不在家,想到自己就是柳府的掌家人,胆子反而大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