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淮看着?她,却?突然?沉默下来?。
玉沐沐见?他半响不说话,这般拉扯若是被人见?了恐不好,便道,“还请江公子放开,我?要出门了。”
“出门去寻花耐寒?”江离淮道。
“是又如何?”
臂膀上?的力道陡然?变大?,玉沐沐不禁吃痛,正要呵斥一番,猛然?之间被江离淮揽住,他蓦地一跃,只眨眼间便将玉沐沐带到了一处僻静之地。
“江公子,你到底要干什么?”
玉沐沐挣脱开来?,怒问道。
江离淮道,“玉沐沐,我?平日看着?你挺机灵的,却?不想竟如此愚傻。”
他一番斥责,让玉沐沐摸不着?头脑,“江公子,我?到底是何处惹你不快了,为何这般说我??”
“我?几次三番提醒你离开花耐寒,你是不是从没听进去过?”
玉沐沐更不懂他了,“为何我?要离开尊主?”
江离淮面上?颇有一分恨铁不成钢的恼怒,他将手?中一直拿着?的蛇莓往地上?一扔,“你都快被他卖了,还不知道么?”
“江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江离淮盯着?玉沐沐的眼,顿了片刻,道,“他要杀你。”
“……什么?”
玉沐沐惊住,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应该是听说过凌云岛镇岛之宝洗髓炉吧?”
许是江离淮的神色实在不像在玩笑,玉沐沐神色渐渐肃然?。
“花耐寒与玄天宗有不共戴天之仇,他一直在寻求机会提升修为欲向玄天宗复仇,可你知道他的仇人是谁么,是季衡子!季衡子实力不俗,花耐寒杀他之心不灭,而那洗髓炉却?能提升人修为至大?无穷境界。”
花耐寒与玄天宗的恩怨,玉沐沐自然?知晓,不仅知晓,她还曾到过花耐寒的过去亲眼目睹了一番,江离淮说得并不假,也正是并无虚话,玉沐沐的心难免一丝丝沉重起来?。
她忽然?有一种不想再听下去的感觉。
“然?而洗髓炉并非轻易便能修炼,需以至情至性之人心甘情愿跳下去献祭方可,而花耐寒想让你做的,便是为他跳进洗髓炉。”
玉沐沐只觉得猛然?间似呼吸不过来?一般,她紧紧捂住胸口,顷刻间大?汗淋漓,她轻声道,“你不要再说了。”
江离淮却?只想让她认清现实,唯恐说得不够多?,继续道,“花耐寒对你一直都别?有用心,他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
“别?说了!”
玉沐沐猛然?喊道,身上?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她慢慢蹲下身来?,紧紧捂住耳朵,“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江离淮怜悯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很难受,可你必须知道这些。”
不觉间泪水溢出了眼眶,玉沐沐的眼泪似再也控制不住,她喃喃道,“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想看着?你死。”
花耐寒是利用她?
玉沐沐想起这些日子花耐寒的柔情体贴,忽然?心中一痛。
真的只是做戏,他在骗她?
她抬眸看向江离淮,“我?为何要相信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魔族与花耐寒有共同的敌人,因而结成同盟共报大?仇,玄天宗季衡子如今下落不明,要找出季衡子需用我?的幻相思,花耐寒用的上?我?,对我?并无隐瞒,现在没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玉沐沐不禁一声冷笑,“你以为就凭你区区三言两?语我?便要相信你,你来?自仙门,与玄天宗有仇的是魔族并不是你,为何你要帮花耐寒办事,即使是赫连飘雪欲讨好花耐寒,可你也不至于为了赫连飘雪做到如此地步罢?”
江离淮轻轻一笑,“沐沐,你果真聪慧,竟能想到此处。”
他抬眸看向天迹,低声开口,“你说得没错,与玄天宗有仇的是魔族,可你却?不知我?本就就是魔族。”
玉沐沐震惊看他,“什么?”
“我?乃赫连飘雪亲哥哥,上?任魔尊正是我?父君。”
江离淮看着?玉沐沐道,“父君被季衡子追杀,临死之前为保我?性命,将我?剔除魔骨混入仙门之中,对外只宣称我?已不在人世?,而小?雪本就身子不好,不堪忍受剔骨之痛,父君便只好将她藏于玄天宗后山,我?拜入仙门一边收集仙门信息一边暗中联系残余魔族,后来?费尽周章才将小?雪从玄天宗接出,魔族复兴并不易,为了继续勘探仙门要息我?一直留与此中,可血脉难消,后来?魔骨竟又渐生,我?一身魔气遮掩不住,这才故意做出投奔魔界之举,在仙门之中我?一直与人印象乃是随心而为,仙门只当我?没心没肺,随遇而安,虽对我?不喜,却?并无多?大?防备。”
江离淮竟有如此身世??
玉沐沐吃惊不已。
“这些你大?可不必告诉我?,帮花耐寒提升修为不正好更利于杀了季衡子么,为何你要你告诉我??”
“大?概是因为……”江离淮看着?她的眼,随后又移开了目光,“也许是我?真有那么一丝喜欢你罢了。”
也许从第一次见?到她,明知他可能对她不善,她仍选择为他疗伤那一刻开始的罢。
那时他尚未察觉自己心意,只觉得她有趣便想将她带在身边,后来?才意识到对她的与众不同,原来?就是动心的开始。
四周无声,只有清风迎面而过,玉沐沐一时怔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