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接下来她一句话都没说过。
然而,走着走着,这?香味似乎变了味道。
花耐寒眉目忽然沉了下来。
玉沐沐只觉眼前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像是一道人影又像是别的什么?,没有实体,速度极快。
这?会儿还不说话,她就是脑袋进了水了。
她忙紧跟上花耐寒,“尊主!”
“勿理,继续走。”
花耐寒薄唇未动,然而玉沐沐却实实在在听到他的声音,她随即明白过来,刚才他必然用了什么?术法,他说得话看来只有她听得到。
陵墓中滋生?的邪物若是没有实体的话一般极难抓到,这?种东西修为不怎么高,若是不存叵测之心视而不见便是。
玉沐沐搜肠刮肚才终于想起来似乎听说过这?种传说。
当下,她便如花耐寒所说,装作什么?也没瞧见一样。
然而身后被人紧紧盯着的感觉直击她心头!
她还是忍不住手心发凉。
所幸那邪物并没有做什么?,倒像是真的安分守己一样。
玉沐沐随着花耐寒一路继续行走,终于在路尽头发现了一间密室。
密室之内高悬着一口石棺。
石棺四周被一个个悬浮着的金色大字密密麻麻的包围。
玉沐沐仔细看了眼,那些金色字样竟然是悔过经。
先?是清心香,再是悔过经。
温家先?祖这?到底是在忏悔什么?,竟到了如此地步,就连死后也心念于此?
花耐寒忽然腾升而起,一掌劈开了石棺。
“师兄,你终于来了。”
便在这时,从石棺内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影。
“温朔。”花耐寒看着那人影道。
人影若隐若现,显然只是一缕执念。
“我知道师兄你一定不会死,终有一天你一定会找到这里”,人影笑了笑,目光虚无看着前面的人。
花耐寒没有说话。
“师兄,对不起。”
人影目光渐渐溢满悲伤,垂下了头,“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求得师兄你的原谅,我也并非要为自己辩解,只是这些话若是不说出来,我怕再无难安之日。”
“师兄,当初师父欲杀你,我并非有意助他害你,只是当时情非得已,若是不服从于他,我恐性命不保,师兄平日对我多有照拂,我却助纣为虐,害师兄遭遇如此大劫,是我贪生怕死,我是一个懦夫。”
人影神色痛楚,“之后我看着师兄被师父折磨,更是心内惭愧,我想过救师兄出去,可凭我一人之力又怎能轻易办到,我实在……没有办法,直到后来师父取你心脏一分为三,我假意讨他欢心,对他言听计从,终于师父将其中一份交予我保管,我得到残心不敢再停留于玄天宗,携妻归隐于凌云岛,日夜期盼师兄早日复生?,只是在活着时终究没有等到,是我没有脸面再见师兄,这?些年我守护师兄这?份残心碎片,不敢有丝毫差错,死后也将其安放于身旁,只盼师兄他日来取之时能听温朔忏言。”
人影句句情真意切,即使只是一抹执念,可却也是泪流满面。
再看看金光闪烁的悔过经,玉沐沐不由唏嘘,温朔愧疚了一辈子,负罪之深竟化成一抹执念,她觑了一眼花耐寒,只见他眉目微垂,也不知在想什么?。
“师兄要找之残心便在我棺木当中,请师兄取之。”
人影说完这?些话,似乎再无遗憾,虚影渐渐消散。
见花耐寒并无动作,玉沐沐道,“尊主,不去取么?”
花耐寒缓缓抬起头,目光深看了一眼刚才温朔执念消散的地方,淡声道,“早就被盗了,何必去取。”
玉沐沐当下震惊不已。
“被盗了?!”
她飞身到那棺木之上,果然里面温朔的尸身安安静静躺着,可身旁却是什么?也没有,丝毫不见残心影子。
她又一跃而下,“尊主怎知那心被盗走了?”
“石棺闭口上还有封印残迹,之前定是有人来过此地,而且既然是本座之物,自然与本座心有感应,在陵墓外时,本座便感应不到它。”
看他神色淡淡,并无诧异的模样,玉沐沐道,“尊主在进此陵墓之前就知道了?”
那他费尽周章进来是为何?
玉沐沐又看了眼那石棺,最终什么?也没问。
然而花耐寒却又自己开了口,“若是这残心还在此陵墓之中,凌云岛这?些年就不会如此不安生?,来此一趟不过是为了证实本座的猜测,并不为其他。”最后那五个字,他说得极重,也不知是为了真的告诉玉沐沐理由,还是只为了说服他自己。
当然,他也有没告诉玉沐沐的。
自从他踏进凌云岛那天开始,他的眼前便会时长突然出现一些画面,有时是一座山林,有时是一个男人。
他的心必然一直被取走之人带在身边,因而他才能一并感应到取心之人的心境。
那座山、那个男人必然对拿到他心的人来说很重要。
他这?些时日经常外出,也是为找寻脑子里那座山的位置还有那个男人的踪迹。
现在他已经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了,不急,所有他想要的,迟早都会一步步拿来。
想到此,他看了眼玉沐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
玉沐沐却不知此刻的花耐寒在打什么?主意,她只好又跟着花耐寒回去。
只是再次走到那道飘散着异香的路上时,她又感觉到了那种被人背后盯着的毛骨悚然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