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刺中了她的胸口,殷红的血瞬间沾染了衣裳。
黑衣人没有刺中目标,转身要逃,赶来的护卫却将他层层包围。
“尊主。”
这边,柔弱带血的身躯倒在了花耐寒怀里。
花耐寒一手扶住她,一边看着黑衣人,“拿下他。”
眼看就要插死难逃,那黑衣人忽然举起手掌一下子拍在了自己头顶上,鲜血流了他满脸,“咚”得一声他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黑衣人自毁元灵,已经再无生还的可能。
花耐寒目光幽冷的看着黑衣人的尸体。
一切发生的太快,玉沐沐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奔了过去。
花耐寒怀里的百苍夫人闷哼一声,虚弱的抬起头,“尊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说完昏倒了过去。
百苍夫人满身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想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玉沐沐仍是胆颤,平日里柔柔弱弱的百苍夫人竟有那么大的勇气。
那边,护卫过来报告。
“尊主,此人容貌早已被毁,身上也没有任何东西,查不出此人身份。”
花耐寒看了眼玉沐沐,将百苍夫人交到了她手上。
他走到了那死透的黑衣人身旁,玉沐沐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只觉得花耐寒的眼里带着一丝嘲弄。
“查不出身份啊,那便不查了。”
他轻飘飘的丢下这句话,便带着大队人马离开了。
只留下玉沐沐看着怀里血淋淋的百苍夫人在风中不知所措。
这,这,这,谁要来告诉她怎么把百苍夫人弄回去啊。
百苍夫人受伤不轻,玉沐沐急着到处寻人帮忙,好不容易才将百苍夫人带了回去。百苍夫人的伤势耽误不得,而自己的住所又是距离最近的,玉沐沐只好将她抬进了自己的玉醇阁里。
所幸派人出去寻的大夫也及时来了,一番止血包扎开药后,折腾下来已经是夜深了。
玉沐沐细细问了煎药的火候与每一种药的分量这才将大夫送走。
床榻上的百苍夫人虽然仍是昏迷状态,好在大夫说她明早就能醒过来,这多少让玉沐沐安心不少。
她坐在榻边看着百苍夫人苍白的小脸,对一旁天书道,“我记得她小时候又爱哭又胆小,想不到今日倒是让我开了眼界。”
当时若换成是玉沐沐自己,看见那明晃晃的剑尖未必有勇气挡过去。
她心中感叹。
天书腾地一下跃起,盘旋在百苍夫人伤口处打着转儿。
过了会儿,它道,“她的气运不错,那刺客刺中的位置颇为微妙,浅一分伤势便没这般重,深一分她这性命只怕当场便丢了。”
玉沐沐闻言愣了愣,不由看了眼百苍夫人。
恰在这时百苍夫人一声嘤咛,玉沐沐忙凑过身去,百苍夫人却是皱着眉头紧闭着双眸,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不多时,便有泪花从她眼角流落下来。
玉沐沐抽出帕子给她拭泪,“这是梦到了什么,怎么做梦还哭了呢?”
后半夜,百苍夫人仍时不时抽泣,玉沐沐到底不放心她,也不敢离开,便边照顾她边在榻边歪头将就着眯了会。
直到一双手将她摇醒。
她猛一下子清醒过来,却是百苍夫人在叫她。
“谢天谢地,你可算醒了。”玉沐沐将她扶起来,“现在感觉如何,伤口还疼得厉害么?”
百苍夫人看了看屋子四周。
玉沐沐解释道,“这是玉醇阁,你昨夜身上那血太吓人了,我就近就把你放我这儿了。”
“多谢。”百苍夫人难得微微一笑,“真是麻烦你了。”
算起来这算是她们长大后第一次这般亲近,玉沐沐看着百苍夫人的笑脸又不觉想起她小时候也是这样温温和和的,那时候她也是个爱笑得小姑娘,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总是皱眉的苦瓜脸了。
她道,“你啊,就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
百苍夫人腼腆的低下头,似乎不习惯被人直白的夸赞。
不过很快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问玉沐沐,“尊主呢,他可在此处?”
玉沐沐摇摇头,“不在。”
百苍夫人脸上的失望之色显而易见,可像是还期待着什么,又问道,“昨夜尊主可来看过我?”
玉沐沐斟酌着要怎样说才能不伤了她的心。
然而百苍夫人看她神色便已猜到了,脸上一阵苦笑,“我真是个没用的人。”
玉沐沐道,“怎么这么说自己?”明明是花耐寒太过于冷心。
百苍夫人低着头,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哀愁与绝望,玉沐不想见她这个样子,道,“你伤势初愈,目前养好身子为主,现在定是饿了吧,我让他们熬些粥过来给你喝。”
百苍夫人微微点了点头,玉沐沐道“好”,刚要去传人进来,却见百苍夫人放在被子上的手上忽然滴上了几滴水珠。
玉沐沐一惊,忙抬起百苍夫人的头,却见她眼眶通红,眼泪连线似的簌簌落个不停。
至于如此么,就为了花耐寒这样的男人?
她刚想劝慰几句,百苍夫人边哭边拿被子捂住脸,“对不,对不起,我可,可不可以单独待会儿”
玉沐沐还能说什么,她关了门走出来。
不管怎么说百苍夫人终究也是花耐寒的妻妾之一,她在里面哭得肆意,玉沐沐担心若传了出去恐她遭人非议,便索性将一干奴仆都打发走了。
半个时辰后,她估摸着百苍夫人应是哭得差不多了,这才端着热粥向屋子里走。
天书却在这时从她识海里出来,“沐沐,屋子里有人。”
玉沐沐边走边道,“我知道,百小柔一直在里面呢。”
天书道,“不只是百苍夫人。”
玉沐沐顿住,“花耐寒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