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沐沐松了口气,又道,“叶问天是妾身的师父,将妾身送到尊主身边时的确嘱咐妾身要时时向他汇报尊主动向,妾身不甘于被他控制便没有理会,可他却也越加对妾身看管起来,妾身不得自由事事受限于他,今日得知叶问天传唤只能去了,却不想得他如此嘱咐,叶问天答应妾身,若能替他办成这件事日后便和妾身解除师徒关系,妾身受缚已久急于摆脱,这才随即就来了忘忧宫。”
她受控于叶问天的事,花耐寒未必不知道,如今倒不如直言相告消除他的疑虑。
玉沐沐说完,不忘一脸真挚表示自己的忠心,“尊主,妾身绝不会对尊主不利之事。”
花耐寒对她表忠心的话却置若罔闻,他目光寒了寒,只道,“近日玄天宗大肆邀请各大门派参与屠魔行动,叶问天怕是已经接到了帖子,他是不想在屠魔大会上送了命所以急不可耐让你求取本尊血滴罢。”
他连屠魔大会都知道?
玉沐沐只好点头,“尊主说得不错,叶问天的确对妾身提及了屠魔行动。”
花耐寒站起身,看向了窗外,屋外阴风阵阵,刮起片片落叶,一方天地笼罩在阴霾之下,像是要下雨了。
他轻声道,“你师父老了,无极门大事许多都力不从心,你说是不是该让他享享清福了?”
玉沐沐看了他一眼没吱声。
花耐寒似乎本就没打算听她的意见,只转过身对她道,“忘掉你在忘忧宫地牢见到的东西,本尊不想从你嘴里听到关于地牢的任何一个字。”
这是让她不准将地牢的事告诉第三个人?
他为了保守秘密,却没杀了她,玉沐沐不知是不是该为此高兴,可她心里也清楚在花耐寒身边日后只怕更是艰难。
可她终究忍不住好奇心,道,“尊主放心,妾身是尊主的人,一切自当听从尊主的吩咐,只是不知尊主为何……”
她到底不敢继续说下去。
花耐寒却接过了话,“为何在地牢里养那些邪祟?”
玉沐沐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
好歹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究竟想干什么至少要告诉我啊。
花耐寒在她榻边坐下指腹轻轻抚摸她白皙的面庞,玉沐沐没由来一阵紧张。
他道,“不养那些东西,怎么提升功力来抵抗你师父那一流别有用心之人呢。”他慢慢将她拥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脊背,“毕竟这个世上贪心的人多得是呢,你说,对么?”
玉沐沐抬头去看他,这家伙这番话又是在敲打她什么?
花耐寒只轻轻一笑,“头现在可还晕?”
玉沐沐哪里敢再装,忙道,“不,不晕了。”
“那就好,收拾一下,随我去见叶问天。”
去见叶问天,他要做什么?
玉沐沐也不敢问,花耐寒现在阴晴不定,指不定什么时候刀片子就要割在她身上。
她现在只能充当一个温柔的解语花,他说东,那她就决不能往西。
听闻花耐寒亲自到了门主大殿,叶问天急急忙忙就跑了过来。
连带出来的还有他的一位夫人。
这位夫人年轻轻轻,看上去与玉沐沐差不多大小,穿得那是花枝招展,很是得叶问天这种老男人的口味。
然而许是过于匆忙,这夫人头上玉簪歪了些许,就连衣裙都扣错了几颗,再看她和叶问天都是一脸潮红气息不稳的样子。
玉沐沐撇了撇嘴角,很显然这两人刚在干什么不言而喻。
大白天的,还这么不消停,玉沐沐心里只暗道叶问天不怕闪了自己老腰。
叶问天咳了咳,这才忙笑道,“尊主上座,请上座。”
他对花耐寒一向殷勤,只差要亲自给他端茶倒水了。
经过玉沐沐身边时,叶问天眼角瞟了她一眼,显然是奇怪花耐寒为何此时会出现在他的地盘。
玉沐沐视若无睹移开了目光,叶问天待会可能要遭殃,看他现在一脸讨好花耐寒的样子,玉沐沐都有些可怜他了。
玉沐沐不理他,叶问天随即变了脸色,可现在花耐寒就在面前,他也不好发作,狠狠瞪了玉沐沐一眼他又急忙走到了花耐寒的身边。
“叶门主日理万机,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花耐寒姿态懒散,闲闲的坐着,可话里却是嘲讽味十足。
这几年若是没有花耐寒在他背后撑腰,替他主持门派一切事宜,叶问天早就被门派里一帮人弹劾下去了。
虽然花耐寒性子不好相处,可这个人实力却甚是强,风雨飘摇的无极门在他手里这几年愣是又在一众仙门里又扎稳了根。
叶问天不敢得罪他,他不仅事务上需要花耐寒帮衬,花耐寒身上的灵血也是他日思夜想的宝贝,这个人想来是练了什么奇功,能使得血滴充满灵力,若是他日他也能得到这功法那就再好不过了,到时再也不用费尽心思求着到花耐寒这里讨得几滴血。
叶问天这边打着心里的小算盘,脸上的笑就更加谄媚起来,“日行一乐,日行一乐么。”
他没脸没皮的说着话,又看了自己一旁站着的俏生生的新夫人,这样的福气,花耐寒那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而那新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年纪轻轻的就被叶问天收进了后房,本就心里不乐意,还得日日与他在房里厮混,整日里面对的都是一个老头子本就糟心,可现在殿里突然来了个长得像从画里出来的人,她眼里不觉一亮,这个男人气度不凡,端是随便坐着,可那一身风姿却是藏也藏不住。
新夫人刚来不久,也不知这位尊主究竟是个什么人物,理了理头上发簪这便上了前去,娇媚一笑,“奴家崔莹莹,见过尊主。”
玉沐沐瞧直了眼,今日她才算知道自己以前在花耐寒面前的“娇羞”那是根本上不得台面的。
眼前这位才是勾人界的大师,那水盈盈的眸子欲说还羞,就那么含羞带怯看着人时还微微偏了偏头,连行礼的姿势都是销魂的紧,微曲的膝盖将那饱满的臀线和纤细的腰身毫无遗漏恰到好处展现了出来,任是个男人看了都流口水那种。
偏偏花耐寒皱了眉头,“什么味儿?”
玉沐沐暗道糟糕。
新夫人虽然娇艳,可却不知道花耐寒却不喜欢的便是身上香喷喷的女人,尤其还是像她这样香味过浓的。
即使隔了老远,玉沐沐也能闻到新夫人身上浓郁的香气。
那新夫人还未察觉,一愣,“啊?”
花耐寒看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玉沐沐猜想,他绝对是故意的,那眼神明晃晃的在就在说三个字——
你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