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纱布的手停顿了良久,祁星阑深深吸了口气,满腔都是她身上那股甜香味,两个人离得太近了。
勉强稳住自己气,缓和好自己的呼吸,祁星阑继续了手上的动作,手指轻轻触着那泛着淡粉色的皮肤,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指节挑了挑白色纱布,系成一个工整的结,为她彻底包扎好。
此情此景,燕逐月嘴角勾出几分略带苦涩的笑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忘记给自己换药?
真真不愧为剑痴,坐怀不乱。
“祁星阑,和你相遇若是一场劫,”燕逐月缓缓合上眼睑,卷翘纤长的睫羽轻轻颤动着,在心底暗暗想着,
“我在劫难逃。”
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镇定,祁星阑的心底亦乱成一团麻绳,她也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如此慌乱,不过沐浴而已,在温泉池那晚也见过的,虽然之前,她们都穿了层浴袍……
祁星阑不停地安慰自己,这是错觉,这绝对是错觉,她是剑痴,全心全意,心底眼底只有剑,绝不应该也绝不会产生,馋自己好友身子的那种…藏污纳秽的念头!
水汽氤氲,朦朦胧胧地笼罩着木桶之中的光景,两个人紧紧贴着,只是之间相隔着那层已然被水完全浸湿的衣料。
祁星阑回过头,看到那双犹带水光变得湿漉漉的、淡琥珀色眼眸,两人的视线焦灼地在空中汇聚。
气氛暧/昧到了极致。
都这个时候了,燕逐月怎么还不生气?还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再这样下去,她都快要会错意了,误会燕逐月…会不会喜欢她?
不能让燕逐月真的喜欢上她,不能让燕逐月沦为正道踏平婆娑门的工具。
绝对要打破这该死的暧|昧!
祁星阑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她清了清嗓子,“不如…”
“不如我给你搓个背?”
燕逐月的表情凝固了,扣在浴桶边沿的指节突然发力,拼接成浴桶的块块木板微颤着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水花飞溅,一人从浴桶里飞了出去,“啪”得一声重重拍到地上,摔得一嘴狗啃泥。
屏风应声倒下,木桶骤然裂开,温热的水流从木板的缝隙里潺潺流出。
*
楼梯口,店小二李四端着一壶酒,迎面走来一个手中端着餐盒的黄衫伙计,两人皆是行色匆匆,险些撞了个满怀。
“呦,李四哥,当班一整天了吧?”黄衫伙计连忙错开身子,站到靠近楼梯的那一侧,给李四让了让位置,“你怎么不轮班?咱们老板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老板怎么会良心被狗吃了?”李四听到这话哈哈一笑,他向那人弯下头去,压低声音回答,“咱老板有良心吗?”
打趣之后,李四提着酒壶,加快步履给贵宾的房间送给过去。
走到房门前站定,李四刚想敲门,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极度吵闹的声音,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接着是一阵潺潺水流声。
“祁道长…这是怎么了?”李四伸出手,轻轻扣响房门,“发生什么了”
“可要小的来帮忙?”
屋里没有人回应。
推了推房门,却推不动,低头去看,房门分明没有上锁。
“真是奇怪了,”李四挠挠头,感到很纳闷。
“没…没什么,”房门里传过来祁星阑的声音,“不需要帮忙。”
祁星阑:“你可以走了。”
李四有些为难地说:“可是,圣女之前让小的拿的酒还没送进去的。”
“酒不要了,”祁星阑急声回答,非常不想让门外的人进去,“你走吧。”
店小二李四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完全不敢立即走开,若是出了什么大事,若是闹出人命之类的,可是要有损客栈的声誉,对他们大大的不利。
而且就算没有出人命,损坏了屋里的设施,也是要住客赔偿的。
现在祁星阑不让他进去,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情,想要支开他。
李四能做到现在福来客栈领班伙计的位置,那眼皮要多活络就有多活络,他定然不会被祁星阑一句话给支开。
“祁道长,”李四再度敲门,立场很坚定,这扇门要是不开,他李四就在这门口站上一整个晚上!
“你先开下门,让小的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燕逐月:我恨你像块石头。
祁星阑:其实我早已为你乱了心神。感谢在2020-10-2823:18:38~2020-10-3012:2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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