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音妹妹真的很聪明啊!”林诗音忙道,“表哥你是不是该去读书了?晚些舅舅和大表兄可能会检查功课。”
李寻欢见此,深觉被表妹抛弃了,甚是幽怨地看了夏祈音一眼,才回书房读书。
见李寻欢离开,林诗音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与夏祈音道:“祈音妹妹带了那么多材料,我们可要快些开始,才能做完。”
“嗯嗯~”夏祈音点点头,“诗音姐姐,平时你家里人都叫你什么呀?”
“家里人就叫我诗音。”林诗音温声道。
“哦,那诗音姐姐你日后叫我阿音就好了,义父就这般叫我的。”夏祈音欢声道。
“阿音妹妹吧!”
“嗯嗯~”夏祈音狂点头,从篮子里取出刻刀和小木块开始雕刻小吊坠。
夏祈音的手非常灵活,刻刀在她手中仿佛是件活物,动作熟练的不似孩童。她一边雕刻手上的物件,一边还与林诗音说瓦舍的热闹。说到高兴时,就放下手中的东西,手舞足蹈的比划起来,一个人就能弄出一群人的热闹。
林诗音一面听着她说,一面将她雕刻好的小吊坠配上各色络子。见她说的口干,就适时地递上茶水。两人忙活了大半日,就将篮子里的半成品和材料做成了成品。
“诗音姐姐,明日去瓦舍,你可要一起去?你若不去,那就等我过几日,再来请你去瓦舍看戏。”
林诗音方才听她说了许多瓦舍的热闹,已然心动,便道:“待我问过舅舅,再与你说吧!”
“那好吧!”夏祈音将东西收拾好,跳下椅子与林诗音道别,“那诗音姐姐,今日我先回去了。”
“你一个人回去吗?”林诗音惊讶道,“阿吉叔不是说晚些就来接你吗?”
“义父这些日子常被拉去应酬,指不定这会儿喝多了,正要人照顾呢!我自己回去就好了。”夏祈音解释道,“对了,义父带我搬到了官屋,离你家不远。”
大宋房屋租赁非常普遍,宋初时就连宰相也要租房居住。官屋是朝廷的楼店务管理的公租屋,比私人租赁的房屋便宜。帅风旗来京师比较晚,莫说官屋,就是私人的房子都没有租到合适的,这才不得已住在客店。
春闱张榜后,科举失利的举子陆续退租回乡,帅风旗就搬到了官屋,等待任命。
李家的根基在保定府,虽有一门二探花六进士的美名,在京中却没什么根基。如今李家在京中的住处也是楼店务租赁的官屋,只是比帅风旗租的要大许多,当然也会贵许多。
林诗音这才明白昨日夏祈音为何没有告之自己她的落脚之处。怕是帅风旗游街结束后,才带着阿吉与夏祈音搬家,那会儿夏祈音还不确定自己的住处。
“那也不该让妹妹一人回去。”林诗音正要钟伯安排人送夏祈音回去,恰好李寻欢读完书出屋子,自高奋勇送夏祈音。
李寻欢:待见了她义父,定要请她义父好生管教一二。
夏祈音不知李寻欢“用心险恶”,甜甜地与他道谢,又说了地址。两人出了李家,经过国子监,恰好见到一位老者从国子监出来。
“哇~诗音表哥,那是王相公,我见到活的王相公了!”
李寻欢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小声道:“你可别叫了,王相公当然是活的了。”
王延龄在对面听到小孩子的尖叫声,脚步一顿,见是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略笑了笑,转身由下人扶着上马车。就在此时,原本牵着马的车夫手下一翻,竟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刺向了王延龄。
李寻欢捂着夏祈音,看到那车夫的动作,想也不想,就摸出腰间的飞刀飞掷过去。王延龄的侍卫见李寻欢出刀,“唰”一声拔出佩刀,正要上前,就见车夫轰然倒地,露出了手中的短匕。
车夫才倒地,就见数名行人忽而化作刺客,扑向了王延龄。
“诗音表哥,有刺客,快帮忙!”夏祈音催促道。
哪里需要夏祈音催促,李寻欢发现刺客,便足下一点向王延龄身边冲了过去。他学得是飞刀,轻功竟也是十分好,夏祈音将小篮子套在手腕上,用力地给他鼓掌叫好。
听到背后的喝彩声,李寻欢脚下一个踉跄,这是当他在象棚玩杂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