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沉还将遥期搂在怀里,可小女人的身体却很僵硬,尽管她不说,可她最本能的反应,都在彰显着她的抗拒。
男人弯腰将她抱了起来,遥期惊呼道:“季南沉,放我下来,我……我身上还有伤。”
她如此防备警惕,男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将人放在床上,轻轻摁着她,“放心,我不碰你。我只是想看看,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慕遥期揪着自己的衣领,紧张的道:“玛丽医生说我的伤恢复的很好。”
男人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复杂的目光望着她,道:“七七,我可以尊重你的意愿。可你是我太太,你不能总这样抗拒我的触碰,明白吗?”
她心脏紧缩着,害怕、纠结和愤怒交织缠绕在一起,可她必须要忍,要忍到找到证据,替父亲报仇的那天。
遥期抿了抿唇,道:“给我点时间,可以吗?”
季南沉揉了揉她的头发,勾唇笑了笑,“当然。”
……
遥期的伤在玛丽医生的照料下,恢复的很快。
出院那天,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伤口的绷带已经摘了下来,尽管如此,手术的疤痕还是留了下来。
当遥期从玛丽医院出来时,才发现外面早已经立了春,一片鸟语花香。
再也没有医院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再也不是那一片白茫茫的颜色。
可惜,她的心已经被封住了,她找不到任何办法解脱。
季南沉对她越发好了,像是他们之间从没有发生过任何问题,亲密的搂着她,将她抱进车里。
可遥期知道,他的宠,并不是爱。
如果他爱她,他不会再害得她家破人亡之后,还禁锢着她,还自私的占有着她,让她苦苦煎熬着。
……
傍晚时,终于到达御庭山庄。
季南沉将这小女人从车里抱下来,她乖得很,就这么窝在他怀里。
可惜她依旧很沉闷,不像以前那么爱说话了。
她麻木的接受着他对她的好,却再也不会像曾经那样,把她的心交付在他手中。
直到进了卧室,遥期仿佛害怕他着急碰她,这才欲盖弥彰的说:“我……有点饿了,我想吃饭。”
季南沉这样聪明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男人没有点破,却有些怅然。
仿佛想要证明什么似的,他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遥期看到他将一个白色的盒子拿出来。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之前她为了试探他,去商场买的婚戒。当时,他没有带,他满不在乎。
后来,她明明给丢掉了,怎么这对戒指,又出现在了他手里?
似乎猜到了她的疑问,季南沉坐在她身边,将那个小盒子打开,道:“我那天晚上去你丢戒指的地方找的。幸好你丢的位置比较隐蔽,没有被人捡走。”
说到这儿,他自嘲的笑了笑,道:“本来那天回来就该给你,可你回了寝室。”
他维持着他的骄傲,他没有去找她,让她一个人孤单单的度过了新年,度过了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
现在,季南沉将那对戒指取出来,先把女戒戴在了遥期纤细葱白的无名指上。
素面的戒指,中间一颗小小的钻石格外亮眼。
季南沉将男戒递到她手里,轻哄道:“你把这个给我戴上,好不好?”
慕遥期看着那枚戒指半天,鼻尖有些酸涩。
她曾经是多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丈夫是季南沉,她想尽办法证明,他对他们的婚姻是在乎的。
可惜,她期盼着他能给她一个承诺,给她一个名分时,他没有给。
他甚至,不愿意告诉任何人,她是他的妻子。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这个戒指,对于她来说,只是枷锁和束缚,还在时刻提醒着她,他手上沾满的血腥。
就这样,遥期将他的戒指放回去,又把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摘了下来。
她噗嗤笑了声,道:“你真幼稚!多大的人了,还学人家青春期的高中生,戴情侣戒指?”
她的笑刺痛了他的眼眸,明明是嘴角漾开的那样灿烂的笑,却夹杂了太多嘲讽和无奈。
男人深邃幽暗的眸子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她,而遥期已经将戒指全部放回盒子里,随意的丢在一边。
这个,她不需要了,是真的不再需要。
他的感情,她不能要,也要不起!
直到她感受到男人那如同淬了冰的视线一直锁在她身上,无法移开时,遥期心底燃起一阵慌乱,却又努力的维持着镇静。
她乌黑的眸子像是有光,坦然的与他对视着,问道:“怎么了嘛?”
没有怨气,也没有故意的挑衅,她就这么平静又懵懂的问他。
季南沉再也无法克制,伸手将人捞进了怀里,捏着她的下颌,便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