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姐也因为没能成功地把凌楚‘推销’出去，拿不到张总给她的回扣，心里暗暗不爽。
尽管桌上其他老总也对凌楚垂涎已久，可刚才张总已经点名要了凌楚，谁也不会不识趣儿的再去招惹她。
一时间，包厢里的人尽数散去，各自找乐子了。
而芬姐也极其扫兴的看了眼凌楚，再也不理会她，朝门外走去。
凌楚不禁有些懊恼，随即，又陷入了如同无头苍蝇般的焦虑之中。
手机又响了，她看到是妹妹的电话，却怎么都无法按下那个接听键。
家人到现在都不知道，她已经落魄到连十万块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手机声终于停了，包厢里静的可怕。
就在这时，传来季景辰凉薄的声音，“没有陪张总睡成，你很失望？”
凌楚惊诧的回过头，没想到，季景辰居然还没走。
男人倚在沙发上，随手点起了一根烟。
那刀削般冷峭的面容，隐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看起来越发的不真切。
凌楚在季景辰面前，永远都是卑微的，低声下气的。
上次在季景辰那一耳光的刺激下，那是她第一次用那种态度跟他说话。
现在时过境迁，当时那莫名其妙的勇气也早就消失不见。
她对他，依旧是又敬又畏。
她被公司雪藏，被业内封杀，都是出自这个男人的手笔。
现在的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她不知道，季景辰还想如何折辱她。
然而，不远处的男人熄灭了烟，站起身缓步向他走来。
随着他的接近，凌楚的心也无法抑制的狂跳起来。
直到男人在她面前站定，凌楚几乎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之前敬酒时表现出的风情喝放荡，顷刻间，荡然无存。
季景辰不经意间勾起了唇角。
凌楚还是原来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这才是她在他面前，该有的样子。
季景辰伸手抬起了她的下颌，让她看着自己。
凌楚居然从他脸上看出了一丝柔情，不似平日里的倨傲和不屑。
然后，男人的指腹渐渐移到她脸颊，摩挲着她的脸，道：“还在怪我，嗯？”
凌楚知道，他说的是那一耳光。
可她同时也很惊讶。
毕竟，季景辰虽然一直对她都还算绅士，可他骨子里就是那种倨傲的男人，他从不会对她这种人说句软话。
他甚至还会因为她的挑衅，而将她逼到走投无路。
凌楚一时间搞不懂季景辰到底什么意思，她抿了抿唇，没有吭声。
季景辰笑了笑，道：“那就是还在怪我了？”
凌楚这时才低低的说了一句，“不敢。”
“楚楚，不要跟我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他低头望着满眼委屈的小姑娘，道：“本来我还想等着你来跟我服软，到头来，还是我先道了歉。”
凌楚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惊诧和不解毫不掩饰的从她清澄的眸子里暴露出来。
她怎么都不敢相信。
只要他一句话，就能让她走投无路的男人，居然这样正式诚恳的跟她道歉？
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的身份，而季景辰在她面前一向是高高在上的。
但他的那句道歉，却像是敲在她心底最柔软的部位，惹得她鼻尖发酸，忍不住想流泪。
凌楚吸了吸鼻子，哽咽着问：“刚才，是景少你让人给张总的太太通风报信，把她引到这边的吗？”
“不然呢？”
季景辰算是默认了，一边帮她擦着眼泪，一边道：“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女人去陪那老家伙？”
那句‘他的女人’，再次击溃了凌楚所有的坚持。
她就这么扑进季景辰怀里，环着他的腰，将脸贴在离他心跳最近的地方。
什么道德？什么小三？
她什么都不顾了。
哪怕只是得到他一丝一毫的温柔，她也愿意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可是，父亲的医药费依旧横在她眼前。
正因为她对他的感情无关利益，所以，她根本就开不了口，去和季景辰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