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盛父被盛母教训了?一顿,弄的自己在孩子们面前丢尽了?脸面,依旧丝毫不改旧事重提。
于是一大清早盛瑜便迷迷糊糊的坐在了?咖啡馆里等着相亲。
不错,相亲。
如果被自己那群狐朋狗友们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的。
对此盛瑜不以?为然,说是相亲不就是走个过场交个朋友而已,给彼此双方父母一个交代。
不然总不能让刚刚出?月子的盛瑶来吧,盛瑜喝了?一口咖啡顿时大脑清醒了?不少。
曾经混在一起攀比富贵,寻花问柳的少爷们渐渐的散了?,成?家的成?家叛逃的叛逃,最后几个纨绔子弟也被前不久轰动?一时的私奔事件闹的没有好日子过。
还不如盛瑜悠闲自得的坐在这相亲,总比长?辈摁着头生孩子好啊。
那位勇敢追爱抛家弃母的小姐正巧就是与萧霄定过婚的那位,何思芙何氏集团的千金。
对此萧家震怒,帝都都为之抖上?一抖,全城富贵人家都等着落井下石凑着热闹,何氏继承人连夜派人出?去找寻小姐和那个胆大包天浪徒子的下落,一夜无果后第二天一早便跪在了?萧老先生的面前,面带苦涩的请求原谅。
萧景重是什么人物,何时被如此戏弄过,这一桩婚姻是何氏千求万求腆着脸巴结着,老先生又看那小姑娘确实机灵伶俐,这才?点了?头。
转眼没多久,一个巴掌甩的极快,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虽有何净武顶着,但大家都知道到?底是谁的脸在疼。
虽说z国商业发展多年,到?了?如今的地步早就明文规定商不涉政,但这其中的道道又是千绕万缠,谁也不敢说商贩之家背后无权政,更?何况萧家这样的商业大亨。
何净武胆子都要吓破了?,本是攀龙附凤的好事,转眼脖颈子都凉了?。
好在千寻万寻终于有了?那不孝女的下落,趁着消息全方位的封锁笑话没闹大之前,好好认错还是有反悔的余地的。
谁知这时,萧家那自持清高矜贵如玉的少爷,开了?金口。
这人,他?放的。这婚,也要退。
萧霄站在自家庄严肃穆的爷爷面前丝毫没有退缩,依旧惜字如金。
不仅要退,还要出?柜。
当即萧景重手握着的梨花木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却是一棍子砸在了?那冷清男人的腿弯处。
萧霄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依旧一字不改一字不发。
在场的权贵们又惊又怕,没等自己找借口离开萧老爷子就爆了?粗口喊他?们滚蛋。
留下一堂沾着血缘的儿子儿孙噤若寒蝉,施子期左顾右盼到?底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惹来全屋子的注视,如芒在背。
“爷爷,为何不听听堂哥的解释……”
施子期到?底心疼处处照顾自己的哥哥,却被萧霄当即喝退。
萧景重的目光又沉又寒,落在萧霄的身上?如同?冰霜凝聚,当他?的目光转到?施子期的身上?时,有片刻的沉思。
眼前的少年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在众多缩头缩尾的鼠辈面前有勇气一站,也是少有了?。
萧景重冷冷的一笑,再次开口满堂哗然。
“既然如此,我萧景重又不止你一个孙子,萧霄你记住了?,是萧家放弃了?你,而不是你舍弃了?萧家。”
“从今日起,萧家再无萧霄,只有萧子期。”
施子期震在了?原地,几番张嘴却一字也发不出?来。
萧霄那双镇定的眼眸再也不能平静,沉默片刻才?泛着水光跪在地上?重重一拜,起身离开了?。
问题好像很简单的解决了?,萧霄成?了?过去式,萧子期才?是萧老爷子的心头好。
但这其中的心酸,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萧子期看着堂哥离去的背影,孤寂又带着一股决然。
萧景重挺直的背在自己心爱的孙子离开后的一瞬间?塌了?下来,那双稳重的眼眸不再犀利,萧子期有片刻的失神。
劳勤秧在接到?消息的第一刻,发了?疯的找寻萧霄的下落。
他?的男孩,为之放弃一切的男孩。
终于在寻遍全城角落后,他?看见了?那如玉金贵的少年就蹲在春水微寒的西桥湖边,雪白的手指带起一串晶莹剔透的水珠。
那人眼波如烟抬眸片刻,薄唇轻抿,“老勤我没家了?……”
凌晨四五点,天刚蒙蒙亮,没有太阳大片大片的湛蓝色浸染而下,萧霄是他?最后的光。
“你收留我吧……”
劳勤秧的心脏疯狂的跳动?奔流的血液喧嚣着渴求,他?伸手将委委屈屈蹲在地上?的人猛的拉起搂入怀里。
不该啊,太不该了?。那一棍子就该敲在他?身上?,而不是他?的萧宝贝身上?。
这天塌下来的压力也不该是萧霄风轻云淡的一句“没家了?”草草带过,果然他?劳勤秧就是个混蛋。
“对了?,你喜欢我么?”
萧霄一把推开呆傻了?的男人,蹙眉问道。
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挑明,如今做到?了?这个地步要全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那才?是笑话一场。
萧霄的心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男人的脸,试图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草!”男人低声咒骂,“你他?妈闹成?这样还问这种蠢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