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文君见宋未知在喝茶也不过来揭喜帕,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有些生气。被喜娘念叨不能自己掀喜帕的想法完全抛出脑后。她自己掀开喜帕,就看着宋未知。
宋未知被突然掀开喜帕的商文君吓了一跳,把自己喝的那杯茶递过去,道:“文君…姑娘,你要喝茶吗?”
商文君有些傻眼,这个宋未知在搞什么?她依旧坐在床沿,看着在喝水的宋未知,冷静道:“你是有什么话要说?”
前面喝的酒让宋未知有些醉意,脸上染了两片绯红,他又是一杯茶下肚,道:“如你实在不愿,可和离。”
商文君脸唰的一下就全白了,之前出的微汗感觉化成丝丝凉意侵蚀她。说要成亲的是他,说要负责任的也是他,现在莫名其妙说要和离的还是他?当她商文君是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傻子吗。
她冷冷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宋未知被商文君的语气吓了一跳,清醒许多,他想了许久该用什么措辞比较好,好一会儿才道:“我以为你是不愿的?”
商文君火冒三丈,她想大声吼出来,又担心前面的人听到动静不好,只能低着声音狠狠道:“宋未知,你有病吧?我要是真不愿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你说要和离,行,等回门后,我写和离书。”
她说完话就朝着宋未知扔过去一床被子,自己去躺下,还把幔帐拉下了。躺着的商文君眼睛里充满了眼泪,双手握拳,指甲嵌进掌心,生疼。
宋未知听见商文君的话一时半会还没有完全消化,她是愿意的吗?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头疼的有些厉害,还留有一丝的清醒去锁了房门。他要防止自己夜游症发作跑出去吓着今日来的宾客。
翌日,宋未知早早的醒过来,收拾好被子放在一旁先出了房门。今年来第二次睡在地板上,地板上咯硬的浑身都疼。
明月也打了热水来让商文君洗漱,她掀开幔帐,惊呼一声。
商文君昨日睡的时候,脸上的胭脂水粉全部都未清洗干净,又一直掉眼泪都很晚才睡着。也难怪明月见了商文君花了一张脸会惊呼。
明月小声道:“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商文君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困的依旧睁不开眼睛。明月见此,拧了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商文君擦脸。
明月便给商文君擦脸,边道:“昨日姑爷回房后就把我打发下去了,您昨晚跟他吵架了吗?”
商文君也不回明月这话,倒是开始给自己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昨日穿的喜服。明月刚刚只注意到商文君脸上的妆,这是才发现,她姐小姐的喜服都还穿在身上。
明月小心翼翼道:“小姐,你们…”
商文君脱了喜服,换了一身粉色长裙,明月给她挽了一个发髻。又给她描眉,用了些稍红的胭脂来遮掩脸上的苍白与浮肿的双眼。
“这样如何?”商文君瞧着铜镜里的自己又问明月。
明月犹豫道:“挺好的。”
商文君朝着明月勉强笑了下,道:“行,那我们去给苏师父敬茶。”
厅里苏兆安坐在椅子上陪着她爹等商文君来敬茶,她爹也是第一次受人敬茶,略显紧张,便留下苏兆安。
明月领着商文君去了前厅,给苏东捷敬了茶。苏东捷是第一次见商文君,瞧她婉婉有仪的模样,心道传闻十有九是假,便也宽心许多。不然他老是要为宋未知担忧。
苏东捷喝了茶后,给了商文君一个玉镯子后就让苏兆安带着商文君在药源谷逛逛。
苏兆安是挺喜欢商文君的,医馆里除了她爹与宋未知,也没有其他人,刚好来了一个嫂子可以说说话这样。
宋未知成亲,苏东捷提前就写了告示,停诊三日,有病患者直接去扬州城内看诊。
苏兆安领着商文君在药源谷逛了一圈,商文君还是很喜欢药源谷的,清幽,掩映在树丛中,且苏东捷在药源谷处延伸出去盖了一处小院,商文君非常喜欢,有一排竹林隔开了这边看诊的前厅。
在院子里与商文君闲谈的苏兆安听到前厅有人嘶哑着嗓音的哭声,她有些疑惑。她爹已经贴了告示,不应该还有人在这里时候来的。
商文君见苏兆安眉头紧锁,道:“我们一起前往看看吧?”
苏兆安点了点头,带着商文君穿过前厅,来到前院,明月跟在她们身后。
只见前院地板上躺着一个妇人,苏东捷与宋未知一左一右的蹲在那妇人面前,遮住那妇人的脸,所以苏兆安看不出来那妇人是发生何事。
妇人不远处还跪着一个约摸十五六岁的姑娘,哭的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苏东捷仔细检查了那妇人的情况,指甲发黑,嘴唇发黑,眼睛瞳孔发散,脉搏微弱,几不可查,也只有一点点出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