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侧过身子,拿高手机,一只手撑着下巴,想把自己比春花还灿烂的?笑容隐藏起来。
她故意抱怨说:让你不带我去。
也许是觉得路途无聊,李至诚拨了个电话给她。
周以抬眼瞄了?姜迎一眼,她正专注地看着某部恋爱番,满脸姨母笑。
“我?去接个电话哦。”
姜迎挥挥手:“去吧。”
两家户型是一样的,周以找到阳台,发现姜迎家里还摆了?一架秋千,窗台边上一排生机勃勃的?绿植花朵。
周以在秋千上坐下,塞好耳机摁下接听。
“喂。”
“喂。”
没有听见嘈杂的?背景音,周以问:“你下高铁了?吗?”
李至诚否认道:“没啊。”
周以奇怪:“那怎么这么安静?”
李至诚呵笑:“一等座不都这样?”
周以语塞:“......我?以为你这种抠逼都只会坐二等座。”
李至诚啧了一声:“如?果二等座没有哭闹的小孩和外?放短视频的?中年人,我?还真不舍得这个钱。”
周以勾起唇角,和他?分享:“我?那天来,旁边坐了?一对情侣,打情骂俏粘粘乎乎了?一路,听得我?快腻歪死了。”
李至诚说:“以后来都买一等座,我?给你报销。”
周以嘴角的?弧度更大:“好。”
“还没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周以活学活用,反问他:“你希望我?什么时候回?去?”
李至诚同样还给她四个单词:“Aslateaspossible.”
周以搓了?搓脸颊,怀疑自己再这么笑下去苹果肌会不会抽筋:“我?星期一早上本来有节新生研讨课,但是可以找霍骁换一下,周二下午要给大一上课,最晚可以周二上午回?去。”
李至诚却说:“那还是算了?,我?明天晚上送你回?去。”
周以不高兴了:“为什么?”
李至诚回?答:“不想你欠他?人情。”
明明是耍小情绪,但被他说得理直气壮。
嘴角的?笑容重新绽放,周以哦了一声:“那我就明天晚上回?去吧。”
“好,我?把下个周四下午空出来了,等下课了我?去接你。”
周以笑着点头,上扬尾音说:“好的~”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话,但是他们随口捡个话题都能聊一两句。
最后周以蹲在花架边,摸着橘色月季的花瓣,和李至诚说:“你的?阳台也应该养养花,我?看姜迎家的?阳台好漂亮哦,还有秋千。”
李至诚当然听懂她的小心思,全部应下来:“秋千给你买,花也给你养,还要什么?”
周以歪着脑袋,趁机说:“还想把你床上藤原千花的抱枕换掉。”
李至诚沉默两秒,企图讨价还价:“这样,你在我就拿走,你不在就它陪我睡。”
周以轻飘飘阴森森道:“你是什么封建余孽吗,一张床睡两个老婆?”
李至诚深吸一口气,只能忍痛割爱,咬牙道:“行,换掉。”
周以满意地点点头,她随手拨弄着花叶,无意中瞥见花坛后露出一个小方角:“这什么?”
“什么什么?”
怕是云岘姜迎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落在这里,周以伸手抽走,拍拍上面的泥土,却发现是一包万宝路女士香烟。
“烟?姜迎抽的吗?”周以眨眨眼睛。
李至诚问她:“你在哪儿发现的??”
周以老实?回?答:“花坛后面,放这儿干嘛呀?”
听筒里,李至诚发出毫不收敛的?一声爆笑,撺掇周以拍张照来看看。
周以没多想,拍了?照发过去。
李至诚缓了?一口气,解释说:“云岘监督姜迎戒烟呢,估计这丫头偷藏的。”
稀里糊涂出卖了?小姐妹,周以瞪大眼睛,心里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你不会是要和云岘打小报告吧?”周以鄙夷道。
“我?才不。”李至诚神气地哼了声,“我?留着当把柄,以后威胁她。”
周以压低声音骂了?句脏话:“你当小人还要拉我?下水!”
李至诚并不恼,悠哉地提醒她:“是你先发现的欸,我?是狼你怎么着也得是狈。”
周以默默把烟盒放回去,还特地往里塞了?塞,用叶子完全遮住,自欺欺人道:“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别污蔑我?,我?是无辜的?。”
李至诚笑了?两声,清清嗓子,换上一本正经的语气说:“你回?来真好。”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像是一根无形的细线拢在心上,周以感到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
这句话含着多少晴雨、酸甜、冷暖,只有彼此明白。
“突然说这个干嘛呀?”周以揉了?揉眼睛。
李至诚说:“以前都是他们夫妻俩合伙欺负我?,我?终于有人帮了?。”
周以被他的?幼稚逗笑:“还有人能欺负你呢?”
李至诚不要脸地卖起惨:“当然了,你不知道他?俩有多坏,我?一个人没少受气。”
周以安慰他:“以后不会了?。”
一通电话打了?快半个小时,直到李至诚要下高铁了?才挂断。
从阳台出来,姜迎正在剥橘子吃,她扔给周以一个,叹了一声气说:“不愧是热恋期哦。”
周以朝她笑笑,坐回?沙发上,姜迎在看一部十年前的?老番,传闻中少女心炸裂,甜到掉牙的?《会长是女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