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一晚,虞子悠忽然心疼了,绞着得疼,疼得厉害。她是在伤害他吗?是在拿着枪朝着他心脏敏感的地方开枪吗?
她恍然大悟,终于意识到那种激起他注意自己的存在而获得的胜利方式实在太愚蠢、太丑陋了。
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回想起他那愤懑与隐忍绞着的眼神,这是面对她时,才有过的真实,生动。可她,悔恨,宁愿不要!
虞子悠曾热切盼望,他凝望月下花圃里那些蔷薇时,那种温柔和宁静的目光,有朝一日也会落在自己身上。就算自己与他的身份是固定不可逆转的,那她就奢求和和睦睦做个正常亲戚,总成了吧?
“我看你种的蔷薇盛开的那么好,所以摘了几朵,想摆放回房间。”没有旁人的时候,虞子悠更多的是温婉自然的一面。
她惯爱在有人的时候对虞归晚绵里带刺的出言相击,可是没旁人在场时却又不自觉的表现出原本最温柔无公害的样子。她慌张的掩藏着自己的真实一面,生怕别人窥探出她的心意。
虞归晚从小就是个察言观色的主儿,洞悉人心,深谙世事人情。他爱看心理杂书,又在商界职场这些社会大染缸里浸泡多年,很难看不出虞子悠那些小心思。
无妨,无论如何,她暂时对自己无害,不必理会。
“你若喜欢,摘多少都成。”虞归晚刚要上楼,抬眼就见回廊处静静屹在一侧的夏青葵。
“那我这束花儿先送到你房间去吧,我待会再摘几朵。”虞子悠才欢喜道,目光顺着虞归晚望着的方向,定住,语气逐渐淡了,转冷道,“哟,这么晚了一副烈焰红唇涂给谁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