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婳舔了舔春,压下心急的复杂和犹豫:“我不是让你来赦免他的,我想要你起诉他。”
话音刚落,空气陷入了一片沉寂当中,苏婳看着江宿渐渐变深的眼眸,紧紧攥着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这一句简单的话,这要花这么大的力气才能说出口。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她早就已经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在这一个又一个阴谋当中,自保才是最重要的,宋涌桢,她以后会弥补他。
“你刚刚说什么?”江宿眉心一挑,漆黑如墨的深眸内涌起了复杂的深意。
似乎是因为第一句已经开口,后面就没有那么难了。
苏婳看着他定定的说了第二句:“你起诉宋涌桢吧,不是已经找到证据了吗,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你觉得我为什么不动手?”江宿坐在座位上,漆黑如玉的深眸涌动着复杂的暗沉,冷峻的面容阴沉到了极点:“你以为我不想动手吗?”
“你是因为袒护我?”苏婳一脸不可置信的凝视着他,清亮的眼底一片嘲讽:“江宿,你的这个谎言,我听了很多遍。”
尽管很想再去相信一遍,可是还是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去相信。
“是叶婉蓉让你过来的吗?”沉默了一瞬,江宿翻涌着怒意的黑眸倏地沉静下来,眯了眯眼眸幽幽凝视着她。
一语说到了心事,苏婳的心底冷不丁的咯噔一下。
见她沉默下来,江宿本就阴鸷的面容越发的深不可测:“你不必为她开脱,她是什么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我很清楚,只是我没想到你能如此心狠。”
甚至去伤害那个为自己奋不顾身的人。
苏婳轻嗤一声,低低的叹息:“江宿,是你高抬我了,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毕竟,叶婉蓉告诉我,如果说服好了,给我很多的好处。”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我,这次的事情我也说了。你起不起诉,都随意。”说着,苏婳起身就要离开房间。
江宿猛然起身,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的把她重新压倒了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她:“是吗?你宁愿相信叶婉蓉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如果在心底,她真的认为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怎么会来祈求自己?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一双阴鸷发狠的眸光翻滚着滔天的暴怒。
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对于他的怀疑。
苏婳抬眸,对上他冰凉带着寒意的眼眸,幽幽开口:“是吗?那么我问你,你如果没有打算对宋涌桢怎么样,为什么要准备这些证据?!”
她清润的眼眸你满是恼怒的恨意,目光紧紧地盯着他。
他如果真的没有打算对宋涌桢怎么样,就绝对不会准备证据,一旦有了证据,那么起诉或者是一切,不都是顺水推舟吗?
“你觉得我拿了证据是为了能够把宋涌桢送去警局?”江宿漆黑硬质的黑眸幽幽凝视着她,低冷的声音微微沙哑。
“不是吗?”苏婳冷冷的睨了一眼他,轻笑一声:“如果不是的话,那就谢谢你了,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