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涌桢看着面前面容阴沉冰寒的江宿,男人与男人之间,他分明的感受到对方的压迫和威逼的气息。
来自于对手的警告。
暗暗的攥紧了拳头,宋涌桢温润的面容渐渐的染上了一抹极为阴厉杀意,却是克制住了自己。
江宿漆黑的深眸沉了沉,深深看了一眼他,转身冷冷的离开。
到了苏婳的病房内,她还没有完全恢复,手腕处被包裹着,都是淤青和蔓延着血丝的红肿。
小女人躺在病床上,清秀干净的小脸苍白,眉宇微微拧着,似乎是因为疼痛所以迟迟不舒展。
江宿漆黑的眸底划过一抹痛意,抬手覆盖在她的眉宇间,想要帮她抚平眉宇间的结,似乎是让她更为不舒服,苏婳皱着眉头轻轻的痛叫了一声,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
就算是在睡梦中,她也依然不会忘记拒绝自己。
江宿的眸光沉了沉,最终是收回了手,帮她轻轻的掖好了被角,伸手攥住了她一只手,紧紧地握着。
没关系,他会一直守护着她的。
苏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再次睁开眼,就看见医院环境,她伸手想要撑着床坐起来,却觉得浑身都是钻心的疼痛,丝毫都动不了。
闷哼一声,她只好乖乖躺在床上,倏地,她的目光落在了她被包扎的手腕上,熟悉的步骤,她的瞳孔猛地紧缩了一下。
“医生!医生!”她对着门外激动的喊道。
她的声音吵到了外面值班的护士,急匆匆走进来,护士关切的看着她:“苏医生,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
苏婳是医院泌尿科的一把手,平常大多是冷傲平淡的模样,但是对人还不错,这次出事,大家都很担心,当然,更让人担心的是江宿。
自从苏婳出事,江大少爷就一直板着脸,而且还有下马威,如果让苏婳觉得有一点不舒服,他就撤资换人。
院长也是战战兢兢的,让大家严阵以待。
苏婳看着那个护士,冷着脸伸手举着自己被包扎起来的左手:“这个是怎么回事?我是骨折了吗?以后拿不了手术刀了吗?”
她的话语微微的颤抖,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双手就是生命,不能握手术刀的医生就相当于是半个废物。
现在除了复仇和职业,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护士看着她问手,松了一口气:“苏医生,你的手是骨折,但是好在就是小手指骨折,大的没问题,可以手术的。”
苏婳看着护士笑眯眯的样子,紧绷的神经陡然松懈,收回了手,抿了抿唇:“嗯,谢谢你。”
能做手术就好,还好不是她想的那样。
“苏医生,我先出去了。”倏地护士神秘兮兮的看了一眼她,转身捂着脸偷笑着离开。
苏婳瞅着觉得十分怪异,正奇怪着,就看见了病房门口走进来一抹挺拔高大的身影,熟悉的俊脸矜贵高冷。
她看着来人目光紧了紧,回避着视线,冷冷道:“你其实不用在这里照顾我,现在更应该照顾的是你母亲的心。”
江宿闻言剑眉一挑,漆黑的深眸染上一抹讳莫如深的色彩:“我替我妈跟你说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