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翰还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两人。
墨临渊闷闷的点了点头，算是给嵇翰吃了一颗定心丸。
离珠觉得胸口很闷，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天已经大亮，离珠没有多说什么，顺着山路下来，底下正有人接应她，离珠上了马，一路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起来，靠在门板上。
她眼睛酸涩的难受，可是她也哭不出来。
离珠知道，墨临渊不是善于表达的人。
他从来不说有多爱她，也不会说他做了什么。
她知道，他在用他的方式对她好。
可是为什么原本在晋州说的好好的，到了京城他反而不认账了。
墨临渊要真是个浪荡子就好了，可离珠知道他不是。
这么一个人你想要撬开他的嘴太难了。
“丫头。”
门外传来墨临渊的声音。
离珠背对着门有瞬间的停顿，下一刻，她“哗”地一声打开门。
墨临渊站在她门前，他身后是一片刺眼的光。
她咽了一口唾沫，眼圈红红的：“你要走可以，先说清楚。”
墨临渊纤长的睫毛微微下垂，过了半响才开口说道：“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刻钟之后，两人再次来到了山顶。
山顶太阳也大，风也大。离珠眼眶还有些红，明明是她自己说的要说清楚，可事到临头，她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放得平缓：“你还记不记得你在晋州说了什么？”
“记得。”
“我不想你在京城为质。”
离珠一怔，蓦然睁大了眼睛。
“先皇打的一手好算盘，我去封地，你会留在京城。他们不可能让我留下，也不可能让你走，何况——”
何况离珠也走不了。
墨临渊咬着后槽牙，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我也没想到你会隐瞒圣旨，刚好朝中有人鼠目寸光，生怕天魁这把刀再次落入我手上。”
墨临渊低下头：“丫头，我不想捆住你。”
说完，墨临渊便挪开了视线。
离珠心下有一瞬间的慌张，她一直盼着墨临渊能够回来，墨临渊不走，却没有想到这一层。
可是墨临渊说的没错，等新帝登基回过神来，到而来这一步，就没有转圜的余地。
这是历朝历代帝王同臣下们心里都明白的东西，将士在外面领兵作战，他们的家人则在京城“享福”，说是享福，其实就是制约着将士们的一把刀。
离珠脑子里很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没有别的办法？”
墨临渊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古往今来没有例外，离珠自然也是，不是她就是他们的孩子。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离珠脱口而出：“你那日为什么——”
墨临渊揉了揉离珠的头发：“那日被你气着了。别想那么多，你身子还不大好，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
离珠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你要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已经好了，在这里做什么？”
“你前段时间也累了，好好休息，京城的事情还有我和你二哥，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