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氏怎么也不会忘记,当雪贵人进入后宫,她第一次在皇上的眼眸中察觉到了不同的情绪,但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相敬如宾那么多年,庆氏陪伴着皇上从皇子到太子到这朝廷之上的正主,她自认已经摸透了皇上的心思,但那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了危险,自古帝王不动真情,她亦是从未奢望过皇上对她有真情,只要相敬如宾便好,所以庆氏从不在乎每年有多少秀女进入后宫,但是雪贵人不同!
一个被皇上真心喜欢上的女子就注定了是她最大的敌人!
从赏赐,独宠一步步晋升到威胁她的地位,庆氏若不是用了朝廷的舆论将雪贵人给压制了,令皇上降低了热情,否则只怕连这个后位也被那个女人给夺走了!皇上明面上似乎是冷落了雪贵人,将她打入了冷宫,但实则不过是寻找法子将朝廷的舆论都给压下,为日后雪贵人的晋升做准备。
庆氏从来没有这么嫉妒过一个女人,所以当雪贵人生出了皇子的时候,她知道她已经不能等下去了。
后面的一切,连带着那个孽子的一切命运可以说是庆氏堵上了所有孤掷一注造成的,那个孽子再也站不起来了,但是可惜他还活着。
但,一个残废怎么可能登上皇位?
庆氏以为,自己只要忍忍这个残废活在世上,只要等牧儿登上皇位之后,她有的是机会慢慢来折磨那个孽子,然而,所有的一切都出了差错。
而这个差错就是从阿玛宫开始!
说起来,孽子的年龄到了尚亲,但因为她的从中作梗,孽子从未有机会娶亲过,但是皇上突然开启了阿玛宫,并借用了牧儿的名义,吸引了一大帮朝臣之女进入阿玛宫,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庆氏就看不懂秦皇了。
以至于后面的一切,都始料未及。
尤其是孽子就此消失,皇上不顾天下人的看法发布通缉令的时候,庆氏就知道不能继续忍耐了,哪怕要动用到娘家的势力,也在所不惜,她不会让任何人成为牧儿登上皇位的阻碍!
至于那秦渊?庆氏压根没有放在眼里,既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娘家的实力又软弱,不具有威胁力。
“牧儿,这几天你记得不要去你父皇面前,最好多和朝臣走动一番。”
听见庆氏这么说,秦牧的脸色有一丝异样,还有一丝犹豫,道:“母后,父皇现在还年轻,若是儿臣轻举妄动的话,会不会引起父皇的猜疑?”
庆氏冷笑一声,道:“你注意行踪,不要太过张扬便好,你父皇有时候糊涂了。”
秦牧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有听过母后对父皇这样说话过,那语气里浓厚的失望之情几乎快要溢出来了。
“对了,韩府安插的人手如何了?”
秦牧低头道:“已经按着母后的意愿插入了,但是母后,韩尚清不过是没有实权的丞相罢了,为何那么在意?”
这也是秦牧不理解的地方。
当庆氏提出要插进人手到韩尚清那里的时候,秦牧便提出过疑问,但是那个时候母后并没有解释,只是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