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康熙泡的脚水发烫,里面还有发黑的药汤,他的膝盖明显的红肿起来,太医在旁按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道:“?万岁,最近别跪了。”
梁九功听了问:“皇上,奴才叫人抬轿子来吧?”
康熙忍着痛,表面却不动声色点头。
直郡王在外面见梁九功出来上前问道:“皇阿玛如何?”
梁九功当然不敢透露这事,只是说道:“万岁无事,王爷担心了。”
直郡王知道梁九功嘴紧,刚才问出口他就后悔了,有点僭越了。
他低头进去,看见太医正跪在皇上面前,拿银针刺穴,康熙招了招手把正要跪下去的直郡王叫过来,“朕知道你担心。”
直郡王瞧着康熙的膝盖叹口气,“皇阿玛今天跪的太长了。”
颁金节这种大节,一定要祷告天地的祭拜先祖,而且祭文非常的长,从头到尾,皇上带着一群皇子,宗亲跪在下面。
直郡王也清楚皇阿玛身体不好,他提过让皇上站着听,但是皇上坚持要跪着。
他担心皇上,康熙笑了笑,“多大人了,不懂事是不是?”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慈爱的摸了摸直郡王的头,“别这么担心,这一年也就跪这一次,这事不能省了。
太医退去梁九功回来说道:“万岁,已经准备好肩舆了。”
康熙扶着的直郡王说道:“好,跟朕出去。”
上了銮驾之后,直郡王问:“皇阿玛,我们是去前面宴席,还是去太后那?
康熙刚才动一下,膝盖疼的厉害,闭目忍痛良久才说道:“去后面看看,荣宪…已经十六年没回来了。
直郡王让梁九功传话,席间皇上和直郡王一直没回来,四爷发现太子又一个人坐在那。”
过去陪着,给倒酒,太子也不贪杯,喝了三杯之后就不喝了,两人没说话,太子扫了一眼众人,并不和谁的目光接触,就是伺候在他桌旁的老四,他也没有正眼看一眼,半晌四爷才说道:“太子天下要保重身体。”
太子这才看着他,“你在外面听什么了吗?对吗?说我荒淫,说我亵玩太监,说我欺凌母妃?”
四爷头上的汗都冒出来,正要跪在请罪,太子扶着他,“老四,你能过来说句话我就记得你的情。”
也不再说什么,太子起身离去,把四爷晾在那,席间一下子静了起来,像冰窖一样。
然后又热闹起来,只不过大家的目光都扫在了四爷的身上,四爷脸黑回去,坐在他身旁的三爷端着杯子笑着,可对上四爷那冷冰冰的脸,话也说不出口了,碰了一杯就回去了。
另一边八爷等人坐在一块,八爷劝其他人回去,只有九爷几个人在,九爷嘿嘿一笑,“我四哥是不是拍马蹄子上了?太子爷也不给面子啊!”
十四觉得丢脸,把酒杯一放瞪着九爷说:“你什么意思?”
九爷也忘了这位,这边还有个十四呢,也不好跟弟弟骂起来,何况八哥刚被他哄好,这边再跟十四闹起来就没意思了,他赶紧说道:“没意思没意思,我说错了,喝酒喝酒吧!”
哄好了十四,几人继续在四爷提了什么事,让自己让太子恼怒了。
九爷刚才惹恼了十四这会儿说话好听多了,“四哥这人太板正了,他也不是满嘴跑马的,我看不是四哥惹恼了太子,而是太子恼了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