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翠云话一出口,苏九九脸上最后一丝笑容即刻淡去,盯着不安的韩翠云正色说道:“韩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初我可是预付了你一年的租金,租契还在这里。如今你要临时加租,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韩翠云看着苏九九尴尬的笑笑,连忙说道:“妹子,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说。”
苏九九敛起眸子,手里拿着笔在纸上乱涂一通,静静听着。
“我家男人好赌,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现在债主都找上门了,我家就这一个铺子,但家里根本做不起生意,又不舍得卖了,这才租给了你。”
韩翠云一边说着一边抹起了眼泪。
“讨债的说再还不上钱就要把我卖到城里当窑姐儿,我也是没办法。要不你就当预付我明年的租金,你看行不行?”
苏九九看着韩翠云哭的伤心,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思虑片刻,张口问道:“你相公欠人家多少钱?”
韩翠云抽抽搭搭的回道:“三十多两……”
“三十!”
苏九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这男人也太烂赌了吧!
按照霍岩以前卖给曹掌柜的价格,一只鹿三百文,这男人相当于欠人家一千头鹿啊!
苏九九竟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算数,皱眉说道:“我说姐姐,这种男人你还跟他做什么啊?”
韩翠云听得苏九九的话愣了愣。
“这……男婚女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不从的道理。何况只能丈夫休妻,他若不肯,我还是没有办法啊。”
苏九九不以为意的敲了敲笔说道:“谁说只能男人休女人?”
此话一出,铺子里渐渐安静下来,皆回过头瞧向苏九九。
苏九九看着食客们惊诧的眼神,突然感觉自己像被围观的野生动物,微微点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