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景希感到一种?窒息感。
隐忍已久的渴盼如猛兽破笼而出般冲向他,陆昀身上狼性苏醒的气息笼罩下来,喻景希体内的草食动物小天线唰地竖起来,向主人发出尖锐的警报。
警报只响了一瞬就安静下来。
波澜微起的洋面终是盖住了汹涌澎湃的暗流,陆昀只狠狠地吻了他一会儿,就硬生生停下,主动放开了他。
嘴巴重获自由,喻景希下意识地倒抽口气,心脏砰砰乱跳。
陆昀的呼吸一丝不乱,只是比平时略重些。他垂眸看着被控在怀中的人,低声说:“你换一下衣服,我一会儿来找你。”
说罢,他拎起自己的第二套礼服,开门出去。
临走时,陆昀非常礼貌地把门带上了,喻景希不方便再开门确定?他去了哪里,左右不过是附近的房间,反正今天这里已经被陆昀包下了。
喻景希缓匀了呼吸,换好衣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昀为什么要“逃”出去。
要是在这里换衣服的话……
脑中浮现出陆昀脱衣的画面,喻景希捂住发热的鼻子,小心翼翼地捂了一会儿,才?确定并没有流下鼻血。
他松口气,换好衣服,走到门边,心中一动,果然,一开门,同样换好衣服的陆昀已比立在那儿,可能站了有一会儿了。
四?下无人,保镖们都守在远处的路口,喻景希保持着这?个姿势仰脸看他:“你好快啊。”
陆昀手紧了紧,到底没有揉坏他的发型,只轻声反驳:“只是换衣服速度快而已。”
喻景希茫然了一瞬:他是在说陆昀换衣服速度快啊,难道他刚才?还干了别的事吗?
因为请的化妆师团队是女孩子居多,所以换衣的休息区和做造型的化妆区并不在一起。
等到都整理好了,从化妆室出来,陆昀微弯胳膊,他红着脸挽上去,男人略略夹紧,二?人相携往会场内走。
喻景希头一回和男生这?样子走路,想到这个姿势所示意的,他们二人的关系,就禁不住多想。
陆昀忽然侧首问他:“紧张?”
喻景希点点头:“有一点。”
陆昀目光轻轻落到他脸上:“无需紧张。你是这场宴会的主人,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和传统婚礼的举办人大多是双方父母不同,陆昀是个能自己作主的主儿,就算现场事宜是由陆父出面的也一样,陆家的掌权人仍然是他没有改变。
喻景希作为其唯一合法的配偶,自然也应和他地位平等,享有同等待遇。
喻景希怔了怔,心中一暖,他轻轻应道:“嗯。”
换过造型的两位新人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回不是和坐好的众人隔着距离,高高立在礼台上,而是和已经开始享用美食的宾客们近距离说话交际。
陆昀的朋友们在社会上都能称得上一句“青年才俊”,但众所周知,四?十五周岁以下都算青年,因此大多稳重自持,也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话,做什么举动得体,和他们交流是件很轻松愉快的事。
喻景希这?边的人就比较年轻跳脱。
有细心的同学发现喻景希的腰似乎和他的身材比例略微有些不协调,他们都是老同学,也没有什么隔阂,虽说从前在班上可能并不算关系极铁,但在这种?大喜的日子,又都是年轻人们聚集在一起的场合,很快就互相重新混熟了。
有人对他挤挤眼:“你这?肚子……”
喻景希心提了提。
在婚礼前,陆昀有叮嘱他,在咱们国家,怀胎未满三个月,最好不要往外说。因为怕孩子害羞跑掉。
当?然,那只是老一辈委婉的说法,真正的原因,他也已经从专属医生那边知道了。
“其实是因为前三个月胎不稳,容易出状况。所以一般不往外说。”
喻景希的迟疑和略微为难不知哪里戳中了同学们的笑点,大家互相哄笑着:“你还说他?也不看看你自己,肚子都大成什么样了。”
喻景希后知后觉地视线下移,才?发现有几个同学的肚子并不比他小不少,甚至还有比他还大的。
喻景希:!!!
他满心疑惑,还有点震惊:难道他们都怀孕了吗?
就听班长穿过众人来,驱散他们:“去去去,都不许笑话新郎,新郎必须是今天最帅的有没有?”
又听他说:“现在生活条件好,吃胖了也不奇怪,人家喻景希只是胖了一点点,你看看你的肚子,都快赶上怀孕五个月的人了,还好意思讲别人?”
那人摸着肚子,笑得一脸安详:“班长你说的哈,过四?个月我找你要红包。”
几年个轻人插科打混,把这?一波给圆过去了。
喻景希这?才?发现,除了啤酒肚,吃太多又不运动的发胖,他的同学里甚至还有一个英年早秃。
喻景希:……
当?代大学生啤酒肚、发福甚至秃头,意思已经不是罕见事件。
喻景希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慢慢找到了点青春的感觉,在同学们或真或被美化的记忆中,原来他和大家曾有过那么多共同的美好回忆啊!
特别是当同学里也有返祖人的时候,那种亲切感经过同窗加成,就更拉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