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晌,画眉忽然才反应过来,感到不对道:"红弦,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二姑娘身边服侍的吗?怎么今晚,忽然跑来照顾姑娘叶清璇了?"
红弦神秘兮兮地道:"这你就多虑了。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一个床铺,相信都没有问题。"
画眉惊讶,但是还是没有完全听懂。不过今日白天,画眉眼看着苏小素和云曼闹崩,从此以后一起长大的好友流苏只怕也是要形同陌路,还在难过呢。可是她和红弦的革命友谊,因为一路齐心协力地保护大姑娘叶清璇而越来越成为最交心的好友。
如今,她和红弦的关系竟然不知不觉比和流苏的还要亲密。毕竟,各事其主终究会因为主子的利益相悖而反目成仇,只有同心协力共同侍奉一主,才是长久的友谊。
自从画眉被姑娘要走,两个人一明一暗,一个在叶清璇手下,一个在心怡手下,为了避嫌在人前都避讳,免得二姑娘怀疑。如今红弦忽然说自己可以来苏小素这里和画眉一起睡,画眉高兴不已。
第二天她便明白了。
第二天,天刚刚亮,红弦便跑到叶老爷府中,道:"二姑娘昨晚彻底未归。"更戏剧化的是,叶老爷仓皇之下派人出门去寻找二姑娘,结果发现二姑娘心怡就在叶府门口,被人用一张薄毯子裹住身体,里面是一丝不挂。心怡气息奄奄,好不容易被送回到自己房间中梳洗一番,却是一直精神恍惚,叶老爷问什么都哆哆嗦嗦的,眼神躲闪。别人一碰,心怡就疯了似的拼命叫唤,甚至安抚无效不得已的时候,甚至要用药物让心怡勉强睡着才行。
画眉陪着苏小素去慰问心怡的时候,苏小素看着心怡的疯痴状,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情感。
画眉道:"姑娘,是她先找人强暴你,结果自己沦为这样的下场,也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苏小素听完画眉的话,她平静的眼神里没有起一丝波澜,半晌,画眉以为姑娘没有话可说的时候,苏小素忽然慢悠悠道:"心怡也是可怜。不过,谁叫她当初偏偏选了害我呢?也是她本该的结局。"
画眉盯着床上眼神疯癫的心怡,道:"原来姑娘还会可怜她。"
苏小素道:"画眉,心怡已经用找人强奸的方法陷害了我第一次,一般是断断不会用同样的法子害我第二次的。更何况,找人本来就要花很多钱,心怡哪里有这么多钱去贿赂他们办事?当初心怡和红弦遇到打劫的时候,本身就是因为嫌弃银两太少,劫匪才要转而贪色的。"
画眉慢慢对苏小素刮目相看道:"我思虑得不如姑娘周全。"
"所以心怡这次是迫不得已害了我。她真的是蛮可怜的。一个人,无钱无权无势。一旦失去太子的宠爱,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本来已经和我结仇,如今我若是出事了,她还好,如果我没出事,所有的罪责都会推在她身上。"
苏小素不紧不慢地分析道,她就这样当着已经疯癫的心怡的面,继续说着心怡的悲剧:"你们且等着吧,很快心怡便会身败名裂。只是,如今心怡已经疯了,身败名裂与否,她自己却不知道了。"
红弦道:"姑娘说得对。"
苏小素看见红弦,道:"红弦,你该被我从二姑娘这个活死人的地方要出来了。从今往后,你便跟着我。"
红弦显然是早已想到这一番话,但脸上的欣喜还是忍不住地露出来道:"谢姑娘!"
本来心怡这副被人玷污的样子已经引起了叶老爷的反感,而且心怡被人强暴后,精神也不太正常。她总是躲在床上,很怕见人,尤其是男人,碰都碰不得。叶老爷请了好几个大夫,可是这毕竟是精神上的问题,哪里是一两副药剂就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