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敬转过身去,眼神淡然,“如果我是他,恐怕也会做出与他一样的决定。不过现在既然无相子已经死了,他就应该站在我这边了,至少,从名义上说,我现在可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易子敬说着低声轻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眸中没有任何的温度。
“事情都安排好了吗?”易子敬淡声问。
身后的下属回答道,“主子请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事情正在照我们的计划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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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良战出了房门之后,苏南云久久的不能够平静下来。
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上,脸上已经在发烫。而且是很烫很烫,想到刚刚她对宋良战做的事情,脸就更加的烫了。
宋良战一走,她也想出去透透气,顺便降降火。
可谁知道宋良战跟古月升就在门外边,苏南云将他们的对话给听了个一清二楚。
“宋良战,”苏南云推开门出来,“你是满着宋战天来这里的?”
她的声音将古月升吓了一跳,宋良战回头看见她的模样,知道她刚才多半是听到了自己跟古月升的谈话,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你,真的不打算现在就回去?”
宋良战的眉眼轻轻一抬,再一次点点头。
“那你有什么非留在这里不可的理由吗?”苏南云不解。
既然宋良战是没有任何的理由留在这里的话,那他干嘛不回去呢?
“理由?”听到这两个字,宋良战轻轻的压下眼角,望着外面的夜风,忽然道,“南云,本王现在忽然很想陪你做一些事情。这就是本王必须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而那些事情,正是苏南云心中的心结。
虽然一直以来宋良战都不愿意让她触碰到那过去的事情,可是事关苏南云,还有她唯一的师父无相子。
宋良战很清楚失去一个最重要的亲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他也知道,苏南云从在陈国开始,就一直想要寻找关于自身的秘密。
这一次,宋良战决定陪着她一起寻找。
他答应了无相子的,答应了苏南云的,也答应了自己的。
苏南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看着他冷哼了一声,慢慢走过去,“你不是刚刚才嫌弃过本姑娘幼稚,不成熟,冲动,任性吗?这会儿又开始变的假惺惺的来对我好了?你乐意,本姑娘还不乐意呢!”
“噗,”古月升在苏南云背后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苏南云回头瞪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古月升还是忍不住笑,“我只是没有想到王爷居然能够将苏太傅你概括的这样完全。简直就跟你一模一样嘛。”
古月升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暗自佩服宋良战,他还是真的敢说啊!
苏南云的脸很黑,已经懒得去跟他计较了。
第二一大早,苏南云就在宋良战的带领之下潜入了地灵城内。
她手中拿着一块通令牌左看右看,觉得很是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只觉得这东西似乎还挺好用,他们用它很轻易的就混进了地灵城境内。
“宋良战,我们刚钻进了狼窝,又跑回虎穴来了,”苏南云扯了扯宋良战的衣袖,“我可没有说想跟你一起来这地灵城里做奸细啊!”
今天傍晚,宋良战就布置好了翼城的一些情况,带着她就易容混进了地灵城里面。
“来抓一两个人。”临走的时候,宋良战这样告诉她,“就是那天打伤了你,还害你失忆的人。”
苏南云一听要抓的是害自己失忆的人,立马来了劲儿,摩拳擦掌,就算是宋良战不说,她也想将那人抓出来痛揍一顿。
她可没有忘记玲珑身上的那些伤。
苏南云混进来的时候瞧着四周的环境,到处都修筑起来了沟壕。
她觉得这些场景有些眼熟。
他们出发的时候是夜晚,到了地灵城的天色已经全部黑下去了。
苏南云弯着腰身,看见城内灯火通明,每个士兵都整装待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今晚肯定又会有所行动。
早从昨晚晚上开始,翼城跟地灵城就算是正式的陷入了敌对的状态。
只是地灵城的人在偷袭了翼城的人之后,就立刻选择了撤退,将整个城门都封闭起来,根本就不与翼城的人开战。
朝廷派活来的五万军队已经来到地灵城脚下守着,只待他们一有异动就开始攻城。
看见这五万士兵的时候宋良战心中是冷笑的。
就凭这五万人也想将地灵城给攻下来,宋战天怕不是在做梦。
城中的这些沟壕战壕一开就是早在准备,胡族的人还没有开始行动。
这样的做法无异于就是在以卵击石。
苏南云在地灵城中游了一圈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加上之前宋良战还告诉她,土方冗已经在暗自伙同胡族的人一同进攻中原。
如果胡族的人加入战场的话,到时候事情一定会变的非常的麻烦。
苏南云在城中摸索着前进。
虽然现在地灵城的格局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但作为一个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人,她还是能够凭借着自己的记忆找到路的。
前方军营中的火光明明,似乎有人正在训话,而且用的还是胡族的语言。
苏南云听不太懂,心中嘀咕着,这土方冗该不会其实就是胡族的人吧!
突然“轰!”的一声,苏南云的头顶之上突然冒出很大的火花来,将她头上方的这一片天空都照亮。
军营中的开始躁动,有士兵来报,“前方南晋的士兵已经开始在攻城了!”
“来的正好!”期间一个胡子拉碴看起来是个将领模样的人大笑道,“他们都已经在城外叫了一天了,也该是时候让他们进来,尝一尝我们的厉害了。通知下去,让守城的兄弟们都悠着点儿,务必要将他们引到城中来!”
“是!”
他们的下属领命以后,转身下去了。然后他伸手拍了拍身边另一个男人的肩膀,笑道,“军师,接下来的时候,就交给你了。我跟城主,都等着看好戏呢!”
那个人穿着一身儒袍,双手藏在袖口之中。凌乱的头发很长,未曾束起来,披散在脸上,将自己大半个间都掩盖住,剩下的半张脸中能够看出他唇边那抹笑意的弧度。
那是种一层不变的笑意孤独,如果不出意外,他高兴的话,可以一直保持着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