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扭头,冷声道,“我们姑娘不需要他的保护。她身边有我就够了。我不管易子敬到底是什么身份,太傅既然相不相信他我也管不着,但是若是你们家王爷想打她的注意,我也软他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
玲珑并不想听菱月的建议跟威胁。
更不想跟他们站在所谓的统一战线上。
她这一生独来独往依然成为了一种习惯。
苏南云是她第一个发誓拼尽一切都要保护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改掉她的习惯。
见玲珑走头也不回的干脆的走了,菱月觉得很是受伤。
她回头看了看夜杀,“怎么办?他们看起来应该是要往无相山去,我们要不要继续跟上去?”
“还有,方才外面跟着我们的人,究竟是不是那天在无相子袭击你们的人?昨晚你也跟他们交手了,难道一点儿也没有发觉吗?”
菱月觉得心里没有底。
夜杀可是可是华安王府中顶尖儿的高手,对方居然能够让这顶尖的高手负伤,说明对方的可能是顶尖高手中的顶尖高手。
再看看她自己那点儿勉强的一流功夫,菱月就觉得人生无望。
“我们可先说好,要是遇到危险,你可不能撇下我一个人跑路了,”
夜杀面无表情,跟平时一样,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甩给菱月。
菱月见他不说话,小脾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刚想发飙,夜杀干脆利落的伸手点了她的哑穴,伸手将她一把拎起来,跟去无相山的方向去了。
这个挨千刀的!
菱月瞪大了眼睛,用眼神警告他将自己放下,可是夜杀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气的菱月吐血。
不停的在心里骂,这个杀人如麻的呆子!
她就最讨厌跟这种人一起执行任务了。
一个夜杀,一个夜隐。
要不是菱月跟这两个人认识许久,知道他们都会说话,不然还真的会以为这两个人都是哑巴。
古月升苏南云被带走的那天的晚上就冒充了宋良战去地灵城找苏南云。
他知道自己的行踪一定会在对方的监视之下,所以一路上也不敢歇着,也不敢贸然动作,就怕对方会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
可是易子敬为什么要将宋良战引到地灵城去?
古月升在心中想了想,忽然眉头一皱。
莫非是……
古月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地灵城,这个时候地灵城已经全城戒严了,跟当初的陈国一样,对外来的人口盘查的十分严格。
古精通易容之术,混进去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望着眼前巡逻的士兵,古月升心道,看来这地灵城的城主是铁了心的要造反了。
这城墙和城中修筑这么多的暗道堡垒,看上去应该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就等着最后开战。
不过这准备功夫既然做的这么充足,他最后还在等什么呢。
古月升想不太明白。
苏南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无相山,一路上她的心总不太安灵。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她都是熟悉的。
到地灵城外面的事情,她师父无相子为了防止外人贸然闯进这里而布的奇门遁甲阵已经被人生生的撕裂开来。
望着那草木掩盖下的豁口,苏南云站定住。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样大的力量,能够将师父的阵门毁成这样。
她顺着被撕开的阵门往无相山走去。
地灵城的无相山,是一座地理位置非常奇特的一座山。
这座山以前据说是地灵城的百姓为了供奉佛像的山,本身就带有神灵的传说。
无相山并不是特别高,但是上山的路却十分复杂。
这里到处都是她师父无相子,还有她跟顾允文以前贪玩的时候布下的迷阵。被层层叠叠的树木枝叶掩盖,还有峡谷瀑布等虚幻的山镜。
能够闯入这里并带走的师父的人……
苏南云闭了闭眼,瞬间睁开一双清明的眸子。
那个人,一定不仅仅是武功高强,而且一定熟知奇门遁甲之术。
一路上她都很沉闷,越是靠近无相山的时候,苏南云的心情就显得愈发的沉重。
她没有说话,易子敬也没有主动的找她搭话,一直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上山的时候,苏南云顿住脚步,斜眼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一脸平静的易子敬。
她悄悄的收回自己的目光,默不作声的加快的自己的步伐。
她伸手撇开前面的树枝,脚下记着左右前进的步数。
心中默念着:一,二,三……
到第三的时候,她错开了一步,转身将易子敬锁在一个小迷阵里。
就在她以为易子敬会踏进迷阵中的时候,易子敬的脚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她设下的小陷阱。
这个数步迷阵是她以前经常会玩的小手段。
以前不是没有心术不正的人妄图闯进无相山来,有时候在山上也会遇到一些野兽,苏南云就经常用这样的方法将它们拐进坑里。
她也曾经用这种方法坑过顾允文。
这种小迷阵发的使用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会轻易察觉,况且这里的地势复杂,就算她要坑顾允文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是易子敬竟然就在下意识的将这阵法给错开了。
易子敬看见苏南云看着他直发愣,像是压根儿就没有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样,“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温润的像一股清泉,听起来轻轻柔柔的。
苏南云原本心头堵的正慌,他一说话就回神,避开他的目光。
“没有,”她说,忍不住心头慌乱,“没什么,我刚刚只是有点儿想师父了。”
易子敬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摁在她的肩头之上,苏南云身子微微僵了僵。
“别太紧张了,”易子敬安慰她,“你这样心神不定的,怎么去找无相子?刚刚你走进迷阵步子都走错了,注意脚下啊。”
苏南云微愣。
易子敬竟然能够看出来她走错了。
那他看出来自己是故意走错了的吗。
苏南云故作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易子敬指着地面,笑了笑,“幸好你当初学习阵法的时候我也跟在旁边看了看,不然刚刚你可就要将我给弄丢了。”
“以前……的,阵法?”苏南云大脑有过片刻的迷茫。
她的确记得在拜无相山为师的时候自己对那些奇奇怪怪的阵法术法特别感兴趣,无相子就交给她一本书让她看。
可她天生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哪里肯乖乖的学习呢。
她爹让她气的跳脚,那个时候她刚好和易子敬混的很熟,苏父就找到他帮忙。
“南云那孩子顽劣异常,也只有你的话她稍微能够听进去点,请你一定帮忙看着她点儿。”
易子敬大了苏南云将近快十岁。
她还是个满世界到处闯祸的孩子的时候,易子敬已经是个深的长辈信任的大人了。
他的身上总有一种魔力,那种温柔细软的气质,柔和的目光总能够让人的轻易的相信他,亲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