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温宓请安回来,刚踢了绣鞋躺在软榻上让宫人给她捶腿,就见小宫女进来禀报,说夏奉仪求见。
温宓看向小宫女:
“她来做什么?”
回来的路上,她就隐隐约约瞧见有人跟在她身后,没想到竟是她。
小宫女自是不知道的,温宓也没想要听她回答,只挥了挥手道:
“让她进来罢。”
夏奉仪站在承欢殿外的廊下,看似低眉顺眼的,实则不着痕迹的打量着。
看着来来回回的宫人都各司其职,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地方,就知温良媛必然手段高明。
能把承欢殿把持的这么滴水不漏,她对自己的来意又坚定了一分。
直到宫人出来领她进去,夏奉仪才收回思绪。
这是夏奉仪第一次来承欢殿,一进承欢殿,夏奉仪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承欢殿内所有的摆件都珍贵无比,低调又奢华,已然超出了良媛位份该有的规制。
夏奉仪压下心惊,敛眉行礼:
“妾身请良媛安。”
温宓侧躺在软榻上,发鬓上的簪子被摘的只余下一支玉簪固定头发,其余青丝皆披散在身后,玉手支着脑袋,一脸的惬意。
她声音轻柔的叫起:
“免礼,坐吧。”
夏奉仪这才坐在一旁的绣墩上,只堪堪沾了个凳子边。
温宓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
宫人给夏奉仪上了杯茶又退下,温宓瞥了她一眼,淡淡的问:
“夏奉仪来我这儿,可是有事?”
她与其余人关系一向算不得好,这还是照好听的说。
若是说的难听了,那些人恨不得她去死,更别提来她这承欢殿了。
夏奉仪抿了口茶,浅浅一笑,唇边立即浮现了两个小梨涡,看着可爱极了。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妾身路过姐姐这儿,正好有些口渴,就进来讨杯茶喝。”
温宓垂下眼帘,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蔻丹,没过信,也没说不信,神色淡淡的,没应声。
夏奉仪的住处离她这里不知多远,路过?
这话听听便罢了。
夏奉仪有些尴尬,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笑着恭维:
“殿下可真是宠爱姐姐,这么好的茶,除了太子妃娘娘那里,也就只有姐姐这里有了。”
这白毫银针可是贡品,每年产量不过几斤,温良媛既能随便拿出来招待她,想必是得了不少。
温宓稍颔首,示意给她捶腿的宫人退下,直到屋里只剩下丝雨和夏奉仪的贴身宫女,她才问了第二遍:
“夏奉仪可是有事?”
这下,夏奉仪不好再装聋作哑了。
她淡淡的笑着,话中带着讨好的说:
“妾身近来无事,想绣几方帕子,只是苦恼不知要绣什么花样子,听闻姐姐女工出众,特意来请教。”
话落,她静静地等着温宓的反应。
温宓不是不诧异的,她正了神色,自打夏奉仪进来后第一眼正眼看她。
春日的风徐徐从楹窗吹进来,吹起了殿中的轻纱,以及温宓的发丝。
夏奉仪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任由温宓打量,不见一丝慌乱。
良久,就在夏奉仪以为温宓不会开口时,温宓忽的轻笑: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教你?”
这话,意有所指。
夏奉仪不慌不忙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