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男人视线危险的在她身上看过,温宓瑟缩了下身子,胆怯的求饶:
“殿下饶了妾身罢,妾身实在是受不住了。”
身体余韵尚在,她可不愿梅开二度。
今日在崇德殿就做了这事儿,后续还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赵景收回视线,没再继续,他也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
于是,这日午后,直到快晚膳时,赵景才传了午膳。
等温宓从崇德殿出来后,天都已经黑了。
温宓进了崇德殿,并滞留许久的消息传进后院各处,又是碎了一堆瓷器。
怡和殿,太子妃放下筷子,挥了挥手,宫人就立马上前撤了晚膳。
西袖伺候着太子妃净了手,将人扶到软榻上坐着,就听太子妃沉声道:
“本宫倒是低估了温良媛的本事。”
有能耐进了崇德殿,还待了那么久,这不单单是有美貌就能做到的。
西袖有些不解的问:
“娘娘,奴婢不懂,您明知殿下宠着温良媛,为何还要让温良媛去崇德殿呢?”
这岂不是给她机会让她邀宠?
而下午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温良媛的地位岂不是又要上升一大截?
太子妃轻哼:
“若非没有其她人可选,本宫也不会推了温良媛。”
如此一来,她就更明白温氏在殿下心中的位置。
想要温氏失宠,怕是难了。
这么些年来,她手里可用之人只林承徽一个,偏偏她又蠢笨的要命,被殿下禁了足。
太子妃视线落在西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
她早就知道西袖长得好,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带西袖进宫。
只是许多年过去了,她当初的想法早就淡了,如今竟会再度想起。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太子妃忽然问:
“西袖,你觉得殿下如何?”
西袖一愣,脸颊稍许微红,想了一会儿才道:
“殿下身份尊贵,岂是奴婢可以妄自议论的。”
她这一变化瞒不过太子妃,只太子妃权当没看见,自然而然的转移了话题:
“父亲可有让人送信进来?”
像她们这样的大家族,虽说宫中不许私自通信,但还是有办法传消息的。
西袖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信封递给太子妃:
“这是奴婢下午去拿回来的。”
太子妃接过,撕开信封,一眼看过去,纸上只写了几行字。
她看完,脸色瞬间就变了。
西袖担心的问:“娘娘,老爷可说了什么?”
她第一反应就是老爷又逼着娘娘做什么事了。
毕竟,娘娘虽是嫡女,可自小不受宠,也因此,娘娘最讨厌的就是那些得宠的妾室。
譬如,温良媛。
太子妃面无表情,缓缓的把信撕成碎片,随手一扬,雪花般的纸片纷纷扬扬的落在猩红的地毯上。
她眼神有些失了焦距:
“父亲要送那个贱种入宫。”
太子妃口中的贱种,就是太子妃父亲最宠爱的姨娘所生的女儿,也就是太子妃的三妹。
西袖难得有些结巴:
“可,可宫里不是已经有了娘娘您吗?”
太子妃晒笑,眼角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来。
有了她又如何?
她是太子妃又如何?
用她那薄情的父亲的话来说,要是生不出孩子,那就是废棋一个,没多大用处。
她从小就盼望着父亲的目光能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这愿望也确实实现了。
在她被圣旨册封为太子妃的那天,父亲难得的对她笑了。
那是她记忆中父亲唯一一次对她笑,她本以为,只要自己能给家族带来荣耀,父亲的目光就会一直在她身上,对母亲也会更好一些。
可事实证明,终究是她太天真了。
薄情的人,终究薄情。
可那薄情的人,却几十年如一日的对待那贱人。
多么讽刺啊!
好半晌,太子妃抬手擦了眼角的泪水,平静的吩咐:
“把地上清理了,伺候本宫洗漱罢。”
想要送那贱种入宫,也要看她答不答应。
西袖沉默的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出去叫了宫人准备洗漱用品。
伺候着太子妃上了榻,西袖放下床榻两遍的床幔,轻声道:
“娘娘,奴婢就在外间,您有事就叫奴婢一声。”
太子妃双手交叠在腹部,睡姿端端正正的,她没应声,西袖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