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中,太子妃刚刚协助皇后打理宫务告一段落。
宫人换了热茶,皇后刚端起抿了一口,就听到宫人来报,说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皇后让人进来,扭头对安静坐在一旁的太子妃道:
“正好让太医也给你请个平安脉。”
太子妃握着杯盏的指尖一顿,随即扬起一抹笑,顺从的点了点头。
她知道皇后的意思,无非就是老生常谈,问太医她何时能有身孕。
太医进来行了礼,先给皇后请了脉,又按照皇后的吩咐给太子妃请脉。
得出的结果与往日无异:
“回皇后娘娘话,太子妃娘娘身子尚算康健。”
这就是没问题的意思。
皇后略有些失望。
太医退下后,皇后终究忍不住道:
“太子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膝下只有一女,未免荒凉了些。”
“你身为太子妃,太子子嗣昌盛,是你的责任。”
太子成婚已有四年,太子妃竟是连身孕也未曾有过,这不免让皇后对太子妃有些意见。
太子妃微低着头:“是,儿臣记下了。”
她心里清楚,她是皇后娘娘亲自选的儿媳没错,可在皇后娘娘心里,太子是第一位的,太子的子嗣第二,其次才是她。
皇后也未曾过多敲打,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点到即可。
她拉过太子妃的手轻拍了拍:
“你是太子妃,永远都是,日后还会坐在本宫的位置上。即使有人生下子嗣,你也是他们的嫡母。”
皇后身为圣上嫡妻,自是知晓身为嫡妻的艰难。
太子妃鼻子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这几年来,她承受的压力不可谓不小,无论是家里的,还是自己的。
只太子妃到底记着这儿不是怡和殿,又强忍住了。
太子妃又稍坐了一会儿,才起身告退。
刚踏进东宫大门,就有宫人匆匆跑来,与太子妃迎面撞上。
太子妃满脸不悦:
“如此急急忙忙,成何体统?”
那宫人来不及告罪,直接跪在地上一脸慌张的说:“回太子妃,是温良媛出事了。”
——
太子妃没想到,她第一次踏足承欢殿,竟是这样的场景。
此时太医刚到,正在内室诊治。
她垂眸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语气算不得好:
“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竟让主子从台阶上摔了下来?”
这件事情,可大可小。
往小了说,是奴才们伺候不周,令主子受伤。
往大了说,那就是她治家不严,才会令妾室受伤。
再者,后院能来的都来了,她若是处理不好,难免让人轻看。
丝雨跪在地上,眼眶通红,她摇头:“奴婢也不知为何。”
她过去时,主子明明站得很稳,到台阶下时,她只低了下头,就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摔了下来。
而当时,只有刘承徽在主子身后。
想到这里,丝雨猛然抬起头:“奴婢记得,当时刘承徽就站在我家主子身后。”
其余的主子嫉妒主子得宠,从不与主子过多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