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迅速整顿好?了,县府离这?里不远,但现在出发,也要近晚上才?能到。
太医熬了药,谢笙洛坐车的?时候喝着药,口舌传来?的?苦味让他身?心具苦。愁眉苦脸的?样子让太医好?笑?地双手奉上蜜饯。
“国师大人的?身?体太差了,这?药大概药吃几天了。”
这?话让国师大人虚弱地靠在了车壁上。
好?在马车不久就走上官道,路平稳起来?了,谢笙洛好?受多了。
天色转暗,车队到了县城范围,谢笙洛掀起车窗帘子看向外面。远处阳光只余一丝在空中,大片农田已经看不清了,只能感觉出作物东倒西歪,一片狼藉。近处远处没有丝毫百姓活动的?迹象,这?片区域几乎没有灯火亮起。
一片死水一般的?沉默。
谢笙洛放下帘子:“加快速度。”
车轮滚动的?声音愈发急,打破了这?一带的?寂静。
一路走来?都是一片黑暗,这?显得县府亮起的?灯光格外显眼,光往天空照,高高的?围墙将里面的?光明和?外面的?黑暗分隔开。
车队停在大门?前。
“国师驾到,速来?迎接!”
府邸里瞬间响起嘈杂声,没等太久,大门?打开,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迈步出来?,慌乱地扫视一圈,找到苏砚,高呼:“大人,您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下官还没有准备好?啊!”
苏砚跳下马车:“国师大人有令,接风宴不必办,灾事要紧,县官大人有心了。”
县官咬牙跺脚:“哎呀,这?怎么行?,朝廷来?的?人远道而来?,下官怎么能怠慢。”
“国师大人心系百姓,不会怪罪您的?。”苏砚和?和?气气道,“不如我们先进去?”
县官赶紧让人将车队引进去,一群提灯照路的?下人围上来?道“请这?边走”,大批护卫和?奴婢被带去安置,小部分跟在国师身?边,随国师一起。
太医自然是跟国师去的?,苏砚也要动身?跟上,被皇子抓着肩膀:“本?殿也去。”
谢笙洛听到了,回身?看他:“殿下想来?自然可以。”
一行?人到接待客人的?大厅,国师大人坐上首位,县官自然不敢有丝毫怨言。他含胸弯腰,还一边擦着头上的?汗,看起来?恭敬又紧张。
“不必紧张。”谢笙洛道,“现在灾情如何,灾民安置好?了吗?”
“下官尽心尽力,妥善安置了好?多灾民。”县官的?目光有些闪烁,“但是灾民太多了,下官未能全部妥善处理?。”
“洪水情况呢?”
“洪水?洪水嘛......我们设有照看河流情况河堤使!下官将他叫来?。”
国师大人不置可否看他一眼,没说可,也没说不可,县官流着冷汗让候着的?下人去叫人。
河堤使来?了,跪着进来?的?,抖着身?子,不知道叫自己来?干嘛。
“长期观测河流,为何没有及时上报,通知百姓。”
“洪水蔓延到什么地方了,淹没了多少地方和?农田,造成多少损失?”
“有无跟进救灾事宜,情况怎样?”
国师显然还是不太有精神的?,病恹恹地随便问了些问题,河堤使哭丧着脸,含含糊糊不知道要说什么,看得县官着急:“国师大人问你话呢,你快说啊!”
太医一脸担忧看着国师,担忧他的?身?体,坐在一旁的?秦季无哈哈嘲笑?:
“一问三不知,你们这?些家伙根本?没在做事吧?朝廷有拨救济银粮下来?吗?你们什么都不做,那?这?些东西和?钱岂不是直接落入你们口袋了。”
县官也跟着噗通一声跪下了,直呼“下官不敢”。
太医在国师耳边小声建议先休息,谢笙洛想着柔软平静的?床,心中也迫不及待:“河堤使失职,罢免。”
河堤使脸色惨白,县官两?头看看,为难道:“这?,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国师大人淡淡的?目光看过来?,声音平静:“县官——”
语气和?将河堤使免职时的?语气一样。
“啊!国师大人说免职,你们听到了吗?还不快将这?人拉下去!”县官像受惊的?肥兔子一样崩起来?,对着外面的?下人怒吼起来?。
河堤使被拖出去,对方惊骇地看向县官,痛哭流涕:“大舅你要帮我啊,我们可是一家人!”
县官脸色变了,气得踹他一脚:“快拖下去!”
等人被拉下去,转头看向上位,国师大人似笑?非笑?看着他:“原来?如此,任人唯亲,纵容其失职。”
“你这?县官的?乌纱帽,摇摇欲坠啊。”
噗通一声,对方又直直跪下了,痛哭流涕说河堤使家里多么哭,自己也是一时心软,求国师大人原谅。谢笙洛听得厌烦,挥挥手:“你好?好?配合,之后这?里的?事交给?本?国师来?管。”
县官唯唯诺诺道是。
被领去安置的?房间,路上太医问:“不将那?县官收拾一下吗?”
谢笙洛打了个哈欠:“处理?完灾情再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