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丰年满足地点点头站起来,路过俞任座位时遮住嘴,“系统互补,八成奸商。”
俞任难得轻笑了下,盯着手中的资料继续读,忽然察觉身边站了人,是祝朝阳挠着脑袋愁眉苦脸,“你要怎样才会正视我?”
“什么是正视?”俞任一看到他紧随就没耐心,干脆放下书和他掰扯掰扯道理。
“正视……就是正眼看我。”祝朝阳从字面解释,可觉得这不是他的心情。他想问的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俞任抬头正视祝朝阳的青春痘脸,忍了几秒才将心里的刻薄话咽下去,“祝朝阳,正视还有一个意思,即‘严肃对待’。我想我对你没有不严肃的地方。”
“你把礼物扔了,这么多回,真的让我很难堪。”青春期已经谈了三段恋爱的祝朝阳在一米六不到的俞任面前俨如小朋友见到老师。
“这个问题有个前提:我并不需要你的礼物。头几次我交给了老师处理,但是这样的做法并没有打消你的念头,我只好直接扔了。希望也能提醒你正视起来这个事实——我不需要并且不喜欢你这么做。”俞任除了和私下几个谈得来的朋友说话时放松些,和祝朝阳这样的人讲话就不自觉像极了班主任。
现在她也辞了班干部职务,游散小民就没有对同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义务,她眯了眯眼,发现祝朝阳的青春痘上闪烁着红光,而他的脸更红。
“我知道,你心里只有白卯生。”祝朝阳咬着牙气道,“你们以前在校门口吃饭等车我都看见了。”
俞任似乎耳鸣了下,在听到“白卯生”三个字时就无法自持情绪,她站起来逼视对方,“关你什么事?”她从严肃谨慎的代理班主任摇身一变为咄咄逼人的鲁莽女孩,“祝朝阳……”想到他爹和自己妈那层关系,俞任缓了下,“我不想谈恋爱。”
“为什么?是觉得我学习不好?”祝朝阳马上又胸有成竹起来,“实话说,我妈已经在帮我申请国外的学校,国际排名不会比清华北大低。”
“你就是去了北大清华,我也不想谈恋爱。我不想和你怎么样之间不存在必然联系你明不明白?”俞任头疼这人思维怎么如此怪异。
“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做我女朋友?”祝朝阳的思维跳到了“既然和我怎么样没有关联那必然是你希望我做到什么”这条线上。
俞任气笑了,“祝朝阳,在这件事上,我的想法是不因任何条件而转移的,即,我不愿意和你谈恋爱。”她讲话彻底说明白,祝朝阳听了眨眨眼,“哦,那你愿意和谁谈?”
两双眼睛争锋相对,答案同时浮在俞任和他眼中:白卯生。
祝朝阳愣了下,“恶心。”他扭头走出教室前还狠狠踹了前门一脚。俞任被那声“恶心”震得浑身发麻,这就是她讨厌现在学校的原因之一:祝朝阳有恃无恐的骚扰被她拒绝后,对方还要对她和卯生评头论足、高高在上。
俞任不再是以前那位处事老成、谋事成竹在胸的学生干部,她开始犀利尖锐,祝朝阳的辱骂将她心里最见不得光的部分刺透。让她的脑袋在空白后迅速被愤怒占据。她拿起桌上还热乎的泡面追上祝朝阳,对方正好下楼梯,
“祝朝阳。”俞任的声音因为怒火变粗变抖,对方回头,一碗热乎乎的红烧牛肉面从头泼下,祝朝阳眼睛鼻孔都糊上面条,面汤顺着他的青春痘滚到了衣领內,“你疯了?!”他吼完无措地看自己变得脏兮兮的校服。
俞任冷冰冰地站在高处,“我没疯,就是想让你知道,别拿别人的拒绝当耳边风,别活在你自己的意志中觉得别人都会配合你,不许你骂我和白卯生!”
“你们就是变态!”祝朝阳被俞任拒绝心情本来就不好,被泼了一头面后更无法抑制,在楼道中大声喊叫起来。
俞任笑着看他,“呵,小朋友,去找你父母老师哭鼻子去吧,说俞任是变态。”她心里还藏着的忐忑此时彻底释放,狗屁人际,狗屁同学,当别人的态度是透明,老是这样纠缠不清让她心烦。
过去她还有卯生,现在她只有开始放纵的自己。